在一間寂靜,充滿生命氣息,且并不顯得多么奢華的斗室內(nèi),兩名看上去年輕,實則有著無比老邁的心靈的男子正在嚴肅而謹慎的交談著。正如所描述的那樣,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十分謹慎,既不會少說一句,也絕不會多說一句。
事實上,就某種意義而言,這也可以被稱為一次讓人驚心動魄的對峙。即便這次對峙對于最終結(jié)果幾乎造不成怎么影響,但如若大眾能明白其真實目的,倒也會吸引來不少關(guān)注的目光。
“毀滅之神閣下,你好。想必您已君知道我此次前來的目的了?!碧旌圩屑毜哪曋鴼缰竦哪且粡埫婵?,企圖從中觀察出哪怕僅僅是一絲絲的心理變化,并在腦中城市對此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深刻分析,以迅速制定出針對當今情況最佳的游說策略。
“嗯,我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我們也完全不必在拐彎抹角下去了,天帝天痕閣下,直接進入正題吧?!?/p>
然而,毀滅之神又怎會讓他輕易得逞。如若談起在政治斗爭中與他人進行直接對峙(諸如此時此刻二人的談話之類的對峙)的經(jīng)驗,毀滅之神所擁有的無疑要比天痕豐富許多,甚至他的資歷在整個大神圈之中都可以算得上是最老的,畢竟成千上萬年,的參政激勵所在他心中積累下來的堅實基礎(chǔ),可不會就此隨意煙消云散。
不過顯得十分可笑的是,此時的天痕竟然仍在自以為是。他自認為即使自己的資歷比不上他,但他在這方面的能力也絕對要比他高上許多,畢竟萬事萬物都應(yīng)以效率為重。只要效率跟得上,那么它自身就一定能在這方面實現(xiàn)對毀滅之神的反超。
更何況,大神圈需要注入新的血液,而時代則必定會選擇像他這樣的新生力量,即便此時擋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顆絆腳石,而是一座直沖云霄,且一眼望不到其頂?shù)拇笊?。在日?fù)一日的政治斗爭之中,經(jīng)驗豐富,手段老練,狡詐至極卻年邁不已的政客們早已身心俱疲,麻木不仁,而剛剛登上舞臺的新秀們則充滿信心,朝氣蓬勃,更何況天痕還是屬于那種少年老成,且已經(jīng)積累了一定的政治經(jīng)驗和政治資本的特殊類型新秀,必定能取得最終的成功,讓那些由行動力低下的老人們所組成的政治集團徹底消失在歷史政治的舞臺上。
可是究竟要怎樣高的效率,怎樣新鮮的血液,或者說怎樣強大的實力,才能真正做到這一切呢?
天恒忘記了派系之間進行斗爭的最根本基礎(chǔ),并非領(lǐng)袖鶴立雞群的各項能力和綜合素質(zhì),也并非廣大群眾的支持,更并非歷史與時代所做出的最終的正確選擇!而這個最根本的基礎(chǔ),便是人們最重視,也幾乎最容易忘記的一點——實力!
沒錯,正是實力!可是天痕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和幾乎瘋狂到脫離實際的想法(或者是慘敗前的最后預(yù)告迫使他內(nèi)心所做出的非正常反應(yīng))幾乎讓他完全忘記了這一點,而這也無疑注定了最終的結(jié)果。
事實上,當談話結(jié)束的最后一刻,天痕走出大門后的那一瞬間之前,他仍然保持著這種沾沾自喜的心態(tài),可是即將傳入他耳畔的一連串恐怖事實,將對他近乎狂妄的自信心造成最徹底的打擊。
接下來的事實將為該觀點進行最精確的佐證。
“所以閣下,你當真不打算幫我們?”此時的天痕語氣幾乎已經(jīng)完全變了個樣,他已不再對任何事充滿耐心,正不可抑制的不斷膨脹著的內(nèi)心幾乎讓他徹底失控,即使這一點在表面上毫無表現(xiàn)。老練的毀滅之神早已看穿了這一切,他正在策劃著給予擊垮天痕的心理防線的最后一擊。
“別傻了,怎么可能?好好看看你們目前所面臨的情況吧,外部勢力強大,內(nèi)部則受到了根本性的動搖,幾乎與完全沒有了翻盤的可能,難道你還要再跟我談些什么‘以上所述的危急情況都是派系在成長過程中促進其進一步發(fā)展的必要條件’之類的荒誕話題嗎?省省吧,這些對我沒有任何用處?!?/p>
說到這里,不知出于何種原因,又或者是此時的天痕面對生死存亡危機的表現(xiàn)簡直讓他大跌眼鏡,以至于此時的狀況顯得看起來讓人忍俊不禁,此刻的毀滅之神竟是隱隱的笑出幾聲來。他十分明白此刻的天痕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原有的判斷力,就仿佛身處于絕境中,且已完全迷失自身方向的牤牛一般,即使清楚失敗已經(jīng)注定,卻仍要做最后的無謂掙扎。
或許是出于“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同情,他竟想要用這寥寥幾句話來喚醒已經(jīng)變得執(zhí)迷不悟,在政治的黑暗森林中徹底迷失自我的天痕,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究竟爭面臨著怎樣無可挽回的局面。
可是很顯然,此時的毀滅之神產(chǎn)生了極少見的判斷失誤,天痕的迷失程度比他所想象的要更甚。
“哼!毀滅之神閣下,擦亮您的雙眼,你難道就不能再將當今的局勢看得更清晰一些?好好瞧瞧吧,我們的失勢僅僅是暫時的,而我們也仍然有時間來為最終的決戰(zhàn)做準備。他唐三就算再強又怎么樣?哼!您將會為您今天所做出的選擇感到后悔!”
此時的天痕似乎是被毀滅之神說中了,早已變得滿臉通紅,然而他自己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不知為何,他并沒有將原本準備好的那句“我們必將取得最終的勝利!”。他不再與毀滅之神進行過多無用的爭辯,而是當即決定憤然地離開。
毀滅之神則是再次用同情的眼神目送著他殘留著的身影,直到過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從五味雜陳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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