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開?!卑芈剬〉馈?/p>
“怎么,只許顧子堯抓你,不許我抓你?”江恪拽著柏聞的手腕,絲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這關(guān)顧子堯什么事?”江恪的手勁很大,抓得柏聞很不舒服,江恪平時很聽他的話,今天這樣子是從未有過的,原因竟然僅僅是顧子堯攥住了他。
“不管怎樣,放開,”柏聞道,“我不想看到‘MANTA內(nèi)部不和’登上明天的頭條。”
這句話顯然是有用的,江恪松開了他。
“你們今天出來干什么的?”江恪問。
“你查崗?”柏聞嗤他。
“是啊,”江恪道,“我多害怕咱們的親愛的柏大隊長被人拐走了啊?!?/p>
“呵?!卑芈剾]有理會他的插科打諢。
“畢竟,”江恪湊近了些,幾乎是貼著柏聞的耳朵道,“你是MANTA的人?!?/p>
“我一直是MANTA的人,”柏聞不動聲色退開了些,“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改變?!?/p>
“那就好啊,”江恪懶洋洋地笑了,“那我就放心了?!?/p>
“你對顧子堯的敵意非常莫名其妙。”柏聞偏頭看他。
“我哪有?”江恪無辜道。
當(dāng)我瞎么。柏聞心道。
“酷哥最近,對你不太一般?!?/p>
“他對我不一般我都沒看出來,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因為,”江恪對上了柏聞的目光,柏聞幾乎要被他眼中的欲望灼到,“從某種方面來說,我和他,是一樣的?!?/p>
“我也算是理解你了,和顧子堯斗啊,的確是,頗費力氣。”
“你和他斗?”柏聞感覺到了危險,他警覺了些,“那總要有一個理由,我和他爭第一,你和他爭什么?”
“你猜猜看?”江恪搭上他的肩膀,“我賭你,猜不到?!?/p>
“無聊?!卑芈勗捠沁@么說了,卻還是在腦海里尋找起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無所獲。
最后還是江恪打破了沉默:“你啊?!?/p>
石破天驚。
柏聞抬頭:“什么?”
“我和他爭的,是你啊?!苯⌒χ?,眼中是勢在必得,“柏大隊長放個水,讓我贏一次?”
“爭我?”柏聞皺眉,他覺得荒謬,“開什么玩笑?”
“沒開玩笑,想不到我們英明神武的柏大隊長,”江恪的氣息撲在柏聞的耳邊,“居然連這都看不出來......嘶——”
他話音未落就被柏聞推開,柏聞這一下沒有留力,同顧子堯不分上下的臂力,饒是江恪,也踉蹌了幾步。
“好看的東西果然是帶刺的?!苯∴止玖艘痪?。
“這個念頭我勸你收起來,”柏聞冷道,“不要影響工作?!?/p>
“成,”江恪笑了笑,“我可以等,不會影響工作?!?/p>
柏聞轉(zhuǎn)身欲走,江恪開口:“那顧子堯呢?”
“一樣?!卑芈劦馈?/p>
柏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今天的事情隨便拎一件出來都令他頭疼得緊,經(jīng)江恪這么一提點,他也算是看明白顧子堯在咖啡館那莫名其妙的表現(xiàn)背后的真實含義了。
他想罵晦氣,也想嘆一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可不知道為什么,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他從小身邊就不乏追求者,拒絕的話本來該張口就來才對,可興許是因為今天這兩個在他心里終究還是和旁人不同的。
一個是竹馬,一個是隊友。
顧子堯的告白短信他也看了,言簡意賅,是顧子堯的風(fēng)格,只是沒加句號,由此可見他發(fā)這條消息時的局促不安。
聊天框定格了許久,柏聞終究還是關(guān)閉了手機。
棘手啊。
柏聞?chuàng)P起脖子輕輕呼了一口氣,頭一回生出了逃避的心里。
算了,橋到船頭自然直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