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月如晝。
寂靜的院子里偶爾能夠聽見清晰的風聲、蟲鳴聲,相對而坐的兩個人不知聊了多久,溫景忽然覺得不舒服的動了動脖子,抬起衣袖輕嗅,發(fā)現和防風邶跑了一天的自己“臭氣熏天”,便讓人抬了浴桶進來沐浴。
防風邶仍舊在桌邊喝酒,兩個人之間僅僅一個屏風之隔,周圍燭火的映襯下,少女一舉一動都若隱若現映在屏風上,聽著身側時不時傳來清晰撩動水花的聲音,防風邶不知想到什么,喉結微滾,抬手抿了一口酒。
防風邶這西炎城人人皆知,我是出了名的浪蕩子,你就真的這般放心,在我面前沐浴,不怕我對你做些什么?
溫景哪里在你面前?
溫景這不是有屏風擋著呢?
溫景而且傳聞就只是傳聞。
溫景若這些傳聞為真,這些時日,你除了嘴上撩撥,怎么什么都沒對我做呢?
屏風后面的溫景尾音輕揚著反問。
她倒是期待他能做些什么呢?
防風邶你怎知我不是畏懼你王姬的身份?
溫景我就是知道。
一場無形的曖昧拉鋸以溫景的輕哼作為結束,她很快便結束,穿好衣服走出屏風,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邊坐回防風邶對面。
溫景說到這個我倒想問問你,我們初見的那次,在歌舞坊,你和那個美人舞姬,到底做沒做什么?
聽見她還在介意此事,防風邶一愣。
防風邶你就這么在意此事?
溫景那當然。
溫景我可是介意了好久呢?畢竟我很不喜歡,自己的人被人覬覦。
防風邶你的人?
抬手為她倒酒的防風邶眉梢一挑。
理所當然的溫景卻并不否認。
溫景難道不是嗎?
溫景這些時日防風公子和皓翎二王姬的風流韻事可是傳遍了整座西炎城,難不成你還想抵賴?
防風邶自然不會,求之不得。
朝她高舉起酒杯的防風邶一飲而盡。
溫景倒是沒著急飲酒,還在專注擦拭長發(fā),防風邶見狀,起身接過她手中的帕子。
防風邶我來吧。
他一手握著帕子,一手撫起她的長發(fā),耐心的一點點擦拭,動作不相熟也不笨拙。
不過溫景卻不這么認為。
溫景動作這般熟稔,你也為別的姑娘這般擦拭過頭發(fā)嗎?
防風邶當然沒有。
防風邶除卻你,還有誰值得我這般討好?
溫景還是這般油嘴滑舌。
溫景我可不信。
溫景你怎么證明?
忽然轉過身的溫景仰頭望向他。
很是配合的防風邶便也俯身靠近。
防風邶你想我如何證明?
笑意盎然的溫景未在說話,視線緩緩移至他近在咫尺的唇瓣,毫不猶豫吻了上去。
防風邶?。?!
手中帕子無聲落地,防風邶不由得瞪大眼睛,可溫景卻沒打算點到為止,環(huán)上他的脖頸,探入舌尖輕觸他的舌尖,好似挑逗。
有些事情,他不想承認。
可胸前跳動的頻率卻又無法忽視。
半晌,他終是放棄抵抗,攬過溫景的后腦回吻,迫切的不給她留半分喘息的余地。
情欲如泄洪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胸前起伏愈發(fā)劇烈的防風邶將溫景整個攔腰抱起奔向屏風后的床榻,傾身壓上去的同時,溫景揮手將屋內的燭火熄滅,后又伸向他的腰間試圖去解他的衣帶,只這一個動作,瞬間讓防風邶清醒過來,他偏頭躲過她的回吻,暗啞的聲線輕喚著她的名字制止。
防風邶阿景,不行。
溫景怎么了?邶?
她眼尾泛紅,親昵喚他,溫軟聲線在一片黑暗中更惹人躁動,令他呼吸更加急促。
防風邶你該休息,我也該回去了。
溫景好吧。
經他提醒,溫景也遲來的清醒,這畢竟是在琦園,若是被玱玹發(fā)現,少不了麻煩。
今日的確不是個何時的時機。
她嘆了口氣,抬手拉住防風邶的衣袖。
帶著些許懇求的語氣更像是撒嬌。
溫景那你等我睡著了再走。
防風邶好。
他的聲線不自覺柔和,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