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昭隱世的時光,寧靜且愜意。盡管幽谷深藏于山林腹地,可這深山老林中生靈眾多,熱鬧非凡,絲毫不顯寂寥!
這不,五六萬年的漫長歲月已然流逝,足夠她點(diǎn)化幾只天資卓越的動物化形,跟隨她踏上修煉之路了。
在群山連綿、峰巒起伏的深處,古老的樹木直插云霄,枝葉交錯間仿佛將天地隔絕。薄霧如輕紗般繚繞其間,為這片幽靜的森林平添幾分神秘氣息。清晨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冠,灑下一道道細(xì)碎的金輝,柔軟的苔蘚在光影映襯下泛起點(diǎn)點(diǎn)微光,猶如大地鋪開的一幅瑰麗畫卷。
潺潺溪流順著山谷蜿蜒而下,水聲清脆如同天籟,各色的野花點(diǎn)綴在茂密的灌木叢中,散發(fā)出淡淡的幽香。偶有鳥兒從林間掠過,驚起幾片落葉飄零。遠(yuǎn)處悅耳鳴叫的鳥聲與近處的蟲鳴交織成一曲自然的交響樂,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新氣息,讓人不由得深深沉醉。
一只雪白的狐貍小跑著往幽谷里的院落而去,而它身后還跟著一只銀色的小鼠。
“阿貍姐姐...姐姐等等我...”
小鼠追著白狐貍跑了許久,忍不住口吐人言。
前面雪白的狐貍扭頭看了小鼠一眼:“笨小隱,你太慢了,昭姐姐醒來若是發(fā)現(xiàn)我們偷溜出去玩耍,一定會懲罰我們的,你跑快些?!?/p>
一想到即將面臨昭姐姐的懲罰,小鼠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眼眶微紅,唇角抿成一條勉強(qiáng)的線,滿是委屈與無奈。
“都怪你,阿貍姐姐!”
白狐貍聞言,忍不住眉毛倒數(shù):“嘿!怪我?你要是沒點(diǎn)偷玩的心思,我能拉的動你?你自己想偷溜出去玩,可別找借口?!?/p>
小鼠嘴巴囁嚅了幾下。
白狐貍翻了個白眼:“好了好了,快著些吧!”
一白影一銀光,雙雙閃電般沖入透明的結(jié)界之中,帶起一陣微不可察的氣流波動。他們的步伐迅捷而堅(jiān)定,直朝著小樓的方向奔去。
只是,才踏上兩個臺階,身體卻忽然一輕,整個身子竟緩緩懸浮而起,升至半空之中,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舉著,四周的空氣也似乎在這一刻凝滯了。
“姐姐!”
“昭姐姐!”
兩小只紛紛叫出聲。
只見一個白色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二樓的憑欄處,目光落在兩只小崽子身上。他們正漂浮在空中,小小的身體不斷扭動,努力掙扎著,似乎想要擺脫某種無形的束縛。那人影靜靜佇立,未曾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響,卻仿佛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將整個空間的氛圍都壓得沉寂下來。
那女子生得柳眉杏眼,肌膚勝雪,唇若點(diǎn)朱。一頭青絲如瀑,挽成流云髻,斜插一支金步搖,更顯嫵媚。身著一襲淡綠色的廣袖流沙裙,微風(fēng)吹過衣袂,輕輕飄揚(yáng),宛如九天仙子下凡塵,仿佛春日微風(fēng)般令人心醉。
少辛(九昭)你們可知錯?
“...”
兩只小家伙停下了掙扎,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活力一般,顯得有些蔫蔫兒的。
少辛(九昭)我不是同你們說過了嗎?以你們現(xiàn)在的修為出谷只有送命,你們把我的話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白狐貍與小鼠悄然對視了一眼,雙雙垂下眼皮,聲音里帶著幾分怯意和懊悔,異口同聲地低聲說道:“對不起,昭姐姐,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p>
少辛(九昭)既知錯,那我便罰你們抄寫心經(jīng)三千遍。
“???”
“不要啊!”
“三千遍...會死狐的?!?/p>
“是啊、是??!會死鼠的?!?/p>
九昭面無表情地瞥了兩小只一眼。
少辛(九昭)多嗎?那四千遍?
還加?
白狐貍趕緊將狐貍腦袋搖成撥浪鼓:“不多、不多?!?/p>
小鼠瘋狂點(diǎn)頭:“夠了、夠了?!?/p>
一揮手,九昭便將兩只小家伙送進(jìn)了書房,順手在房門上布下了一道結(jié)界。想要出來,除非將三千遍《心經(jīng)》抄錄完畢,否則出不來。
九昭輕盈地踏上欄桿,旋即飛身躍下,如一片羽毛般無聲落在院中。她提起一旁的水壺,動作嫻熟而溫柔,清澈的水流順著壺嘴傾瀉而出,滋潤著她親手栽種的那些花朵與藥材。晨曦的光輝灑在她的肩頭,映得每一片葉片都仿佛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靜謐中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寧。
在深谷中居住的數(shù)萬年光陰里,九昭不僅將渡劫時所受的傷勢徹底調(diào)養(yǎng)好了,還有融入業(yè)火的元神之傷,如今她也漸漸對這種深入簡出的生活感到了一絲厭倦。她望著天際云卷云舒,想著自己也是該再去游歷四海八荒了。
也不知道,如今的四海八荒是不是有了新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