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在這個城里頭定居了下來。
由于設定已經18了，所以會去打工來減少懷疑。
就這樣生活著，活著。敷衍著不死鳥給我的任務。
我也不是沒試過找這個少年，但不出所料，就是找不到。
我也懶著找，那年整個城里亂糟一片，雖然有城里的樓房住，但由于白熱化階段，街上巡邏隊不計其數(shù)，凌晨時不時聽到警笛聲。
我所在的居民區(qū)，也是幾個樓挨在一起，略帶一些臟亂。一些窗戶有防盜網(wǎng)，已經繡的發(fā)紅了，風格倒是挺像20世紀末港區(qū)一帶的筒子樓。
人們會往窗外掛衣服，用一根長桿。
他們給我安排的學校，叫“玄武區(qū)第三高中”。在城里的地位就像我們城市里的三中。
里面的學生也是魚龍混雜，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由于設定是孤兒的原因，我在學校里沒什么朋友，對其他人也不怎么了解。
娛樂帝國，偶不，其實叫“霓夢國”，只是在組織的印象里“帝國”二字太過深刻。
他們的高中有三年，高一高二是通識課，像語數(shù)英物化生這樣的。但到了高三，就會根據(jù)專業(yè)分班。像什么演員1班，偶像2班，歌手3班，舞者4班，還有幕后的作曲，編曲這樣的班級。每個娛樂高中，都有與娛樂公司對接。
高三的時候來到這里，我按A、B、C、D等級分到了C班，一個不上不下的班級，
班主任是一個中年女性，姓王。
她是教語文的，在課堂上總是強調文化的重要性。
“就算你們以后成了明星，文化也是你們的底蘊！”她常常這樣說。
不過那婆娘的話很快就被我們無視了。
這個國度要的是什么，已經很明確了。到了高三，即使不去做明星啥的，他們也會發(fā)視頻，直播，試著做網(wǎng)紅。
我平日里不怎么說話，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覺。由于設定是孤兒，也沒人愿意搭理我，畢竟沒權沒勢，以后也幫不上啥忙。
放學后就去打工，我有時會去便利店，有時去餐廳，就是哪里缺人我就去哪里。但賺來的錢也只是夠我生活，畢竟城里的物價不便宜。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不死鳥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我有時也在想，那個少年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是死是活，我完全不知道。
直到我畢業(yè)后，才得知，他們已經找到少年了?，F(xiàn)如今在監(jiān)視著他，派一些人員與其接觸。
也就是說，他們不需要我了。但是他們并未叫我回歸墟，而是讓我繼續(xù)在城里生活。
我不知道會長什么意思，但她就是賣關子，遲遲不告訴我。
這婆娘……
畢業(yè)后沒有去大學，而是去往一個名叫“幻夢”的游戲公司，因為我對編程這方面突破的不小，在校就偷偷將學校的系統(tǒng)給黑了，導致學校系統(tǒng)癱瘓，校長不得不親自出面，給了我一個處分才平息了風波。于是現(xiàn)在就做起了黑客的兼職，私下接點無傷大雅的單子。
“幻夢”游戲公司邀請了我來參與一個VR游戲開發(fā)，叫“LIVEGAME”，中文名為“異夢”，是一項社區(qū)型游戲，人們可以在其中互動，在家就能體驗到各種奇妙的感受 。
呵呵……
我在心里冷笑著。果然，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是喜歡逃避現(xiàn)實。
因為在此之前就已經是社畜了，所以對這公司的態(tài)度依然很爛。但看到身邊熱情的小鬼們，心里又不禁軟了。如果他們有什么問題，我都會給予幫助。平時不愛說話，但一涉及到游戲設計，我就變得特別健談。
就這樣，我與他們的關系也處得不錯。
然而好景不長，我被裁員了。
雖說不是第一次了，不過突然沒了這工作，頓時不知所措。好在沒把太多心思放在那賽博項目上。
受同事邀請，我和他們一起去了夜店。
我癱在沙發(fā)上，看著室內變化的桃色燈光，絲毫沒有加入的興致，比起這些，我正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該去干什么：送外賣？修電腦？去廠里？
然而，這個國家缺的就不是這些人。
黑客的單子也不敢亂接，因為那雖賺錢但違法啊。如果我想，我現(xiàn)在就可以拿起電腦，去哪個富豪的賬戶里頭給自己轉幾萬塊錢。然而那太缺德了，我才不干。
“難道要去當娛樂明星嗎？”
想到霓夢國電視上那些鶯鶯燕燕的明星，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特么的，爺才不要靠臉吃飯！
那要不去當網(wǎng)紅？去直播？
但想到自己要去討好那些觀眾老爺，我頓時把這想法拋在腦后。
我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就我這脾氣，折騰不起啊
“不會整活啊，只會在直播間里弔人囬氣，大冤種……”
我看了看手中已經見底的威士忌，自嘲著笑了笑。
“嘿，帥哥，一個人嗎？”
突然，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打斷我的思考，她坐在了我旁邊，身上濃厚的香水味直刺我的鼻子。
我看著她濃妝艷抹的樣子，頓時皺起眉頭。
我已經盡力讓自己不那么起眼了，就坐在暗處的角落，沒想到還是會招來這種人。
我強撐著將威士忌喝完，然后放在桌上，擺擺手道：“我不需要服務?！?/p>
然而她卻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手在我的胸口處畫圈圈。
“別嘛，一個人多寂寞，讓我來陪陪你。”
她朝我拋了個媚眼，手漸漸往下……
我一點都不想和這類人有交集。雖說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但人們心里依然會鄙視這些“下九流”的職業(yè)。
她的手逐漸滑落至我的皮帶扣，長長的指甲就要碰到我敏感的位置……我頓時青筋暴起，死死抓住她纖細的手，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滾?！?/p>
我將她的手拿開，嚴肅地提醒道。
或許是被我這反應嚇到了，她愣住了。我把她的手撒開，調整好情緒，用溫柔的語氣再次說道：“請不要這樣，我不喜歡陌生人靠我這么近?！?/p>
她瞪了我一眼，嘴里不知道嘀咕著什么，起身離開了。
“切，不就是一個臭打工的嘛，裝什么清高……”
我依稀聽到了那小婊砸在遠處對我的謾罵。
我嘆了口氣，摘下眼鏡，揉了揉疲憊的雙眼，頓時也沒興致待了。
我向著燈光下的人群走去，同事們在此放縱自己的欲望，相互擁吻熱舞，玩的是真的花。
甚至不止是男女之愛，男男女女的服務也有。
那些“服務員”都還挺好看， 想起剛才的那個女子，我突然有了一個奇妙的想法——要不我也去干這行得了。
這個不成熟的想法把我都逗笑了。
我從口袋中隨手拿起一根煙，點了起來，隨后，來到了柜臺前。
“先生，需要喝點什么嗎？”酒保熱情地問道。
“來杯冰可樂?！蔽译S意說道，現(xiàn)在的我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充滿虛假和墮落的地方。
“女的？”他瞪大了眼，小聲嘀咕了一下。
他轉身而去，可能是有點尷尬吧，因為我這副中性長相再配上正裝，真的是雌雄莫辨。
不一會兒，他端著一杯冰可樂走了過來，放在我面前。
“小姐，您的可樂?！彼肺房s縮地說。
拿起那杯浮著冰塊的可樂一飲而下，清涼的感覺總算是讓我舒服多了。
那天，我和同事早早就告別了。
第二天我才聽說，同事們狂歡至凌晨2點，我只喝了一杯酒，整場都處于克制的狀態(tài)，一點都不希望混沌而不清醒。
年輕的時候也這樣鬧騰過，醉酒后的我什么鬼事都干過，玩的不比他們花樣少，但一覺醒來，頭痛欲裂，什么事都記不得了，這讓我覺得十分空虛，仿佛一切都沒有意義。
于是后來，我很少喝酒了，基本都是滴酒不沾。
每次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路邊霓虹燈閃爍，心里不禁泛起一絲孤獨。
這個城市那么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想起來到這城市，那個長著兔耳朵的小市長說過的話：“娛樂至上，在此，每個人都有無限的可能?！?/p>
呵，這冠冕堂皇的話真是搞笑。如果都去娛樂了，誰去種地？誰去生產？誰去工廠里擰螺絲？
那個叫什么“仙琴”的被他們找到后，我的九百萬算是泡湯了。但是這不死鳥就把我當女兒養(yǎng)似的，每個月給我打個兩萬維持城里高價的生活。
每個月不定期會在周日凌晨6點左右收到送奶工的牛奶，而這送奶工毫無疑問是不死鳥的成員，牛奶瓶都會寫著他們的暗號。
只是現(xiàn)在他們只會寫一句：“喝完牛奶，好好活著?！?/p>
我不知道他們又打著什么算盤，但光是活著就夠難熬的了。
206年末，我被裁員了，生物學年齡上，我已經28歲了。
但在身份設定上，我才20歲，但已然活出了一副中年社畜的感覺。
因為在此之前，我就已經是個腐爛的老社畜了。
后來我一直在求職，可是都不穩(wěn)定，因為本國的戰(zhàn)事國內經濟都不是很好 ，我奔波在找工作的路上，疲憊不堪……
好不容易找個工作，卻讓我喝酒喝到吐，老板還想對我潛規(guī)則，我直接把他下面踢廢了，然后又丟了工作。
時間久了，我漸漸麻木了，街上到處都是虛擬屏幕，播放著本國的各種節(jié)目，呼吁著停戰(zhàn)與和平。
夜晚的娛樂區(qū)，一群群人興高采烈地從我身邊走過，仿佛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歡樂，除了我。
想死……但是又覺得太痛。
到最后，干脆也和同事們一樣，在酒館里頭飲酒度日……
“明明最討厭喝酒了不是嗎？”
我內心的聲音如此問著自己。
“然而不喝的話就連‘明天’也沒有了啊……”
渾渾噩噩的生活持續(xù)了將近3個月。
直至娛樂帝國208年的春天，我遇到了一個人。
那天，寒風刺骨，酒館里暖黃的星星燈與暖氣總讓人感到溫馨。
我拿起酒杯，對著燈光發(fā)呆，思考著明天該怎么過。
與此同時，門被打開，清脆的鈴聲響起，一個短發(fā)女孩的腦袋探了出來，似乎在小心翼翼地尋找著什么。
我坐在接近門的位置，她一開門，我就感覺寒氣逼人，不看她都不行。
這女孩套著棉襖，里面是V字領毛衣，以及高領打底衫。
她掃視了一下里面，看到窗邊躺在沙發(fā)上的男子，頓時瞪大了眼睛，匆匆跑進來，試圖喚他起來。
“喂！快起來??！你不是說了戒酒的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拼命搖晃那男子。
可能是她的聲音太大，那男子被吵醒了，瞪了她一眼。
“我屮？你煩不煩啊？！”
那男子似乎有些反感，緩緩坐了起來，對這個女孩抱怨道。
“我就喝！你管得著嗎？！”
那女孩眼中閃過淚光，咬著下唇，提高了音量說：“你忘了媽媽說過的話了嗎？你說好要照顧我的，結果呢？每次把我一個人丟下，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你還有臉提你老媽？！”那男子聞言，臉色變得鐵青，十分不悅地將她的話給堵了回去。
“那我們不應該......”正當那女孩為自己辯解時，那男子卻站起身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力度極大，那女孩捂著臉，踉蹌幾步便倒在地上。頓時，整個酒館都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卻沒人敢上前。
我皺了皺眉，放下酒杯，走上前去，將她扶起，詢問起她的傷勢。
“你沒事吧？”我問。
女孩搖了搖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我沒事……謝謝你?！彼÷曊f道。
我看向那個男人，他似乎也清醒了一些，收回了手，看著女孩，滿臉不屑。
“呵，怎么了？你不是厲害嗎？在這時候會裝軟弱了是嗎？”
女孩咬緊了嘴唇，似乎想說什么，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碧池……”
他不屑地罵道，轉身離開了這令他晦氣的地方。
女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淚水終于滑落。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坐下。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我給她倒了一杯酒，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剛剛那人是誰？你們什么關系？”我問。
她看了看我，沉默片刻，然后開口說道：“他是我哥哥。”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他們會是這種關系。
“親哥哥嗎？”我輕輕地問。
她點點頭，繼續(xù)說道：“他叫藍煜城，我們一起來到這個城市，但他迷上了酒，身體也不如以前了……我想關心他，可他卻總是這樣對我。”
“你們父母呢？”我問。
她低下腦袋，不敢回答。
我看她這樣，推測她可能是有悲傷的過去吧，所以換了個問題：“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聽到這個問題，她抬起頭，回答道：“我叫……藍夢蝶，今年……15歲?！?/p>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她這么小。我以為她至少有17歲了。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她問我。
我猶豫了一會，笑了笑，開口道：“慕容翼，今年20歲?！?/p>
就這樣，我們開始聊了起來。藍夢蝶告訴我，她和哥哥來到這個城市是為了尋找生活的機會，但沒想到會遇到這么多困難。
我看這丫頭性格還挺好， 相當開朗，在酒館里絲毫不怯場，與我那陰暗逼性格完全相反，不過，我倒是挺欣賞她這種不畏懼眾人視線的能力。
聊著聊著，她突然問道：“翼姐姐，你覺得生活還有希望嗎？”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她會這么問。我彈了彈酒杯口，想了想，答非所問道：“我不知道，夢蝶。有時候，我連自己，也會騙……”
她聽后，沉默了很久。
對我來說，明天的意義就是喝酒，渾渾噩噩，找不到工作，沒錢吃飯，喝酒，睡覺，醒不過來是最好的，這是我如今希望的。
記得沒錯，我母親就喜歡從我身上壓榨她所謂的“希望”，來滿足她那卑微到不行的自我價值。
也是因為她，我意識到：人類總是喜歡給自己創(chuàng)造希望，但實際上都是欲望。而欲望盡頭便是虛無，什么也不會得到，都是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該如何，我也不知道夢蝶的未來該如何。在這個賽博城市里，誰能像個人一樣活多久，都是未知數(shù)。
最后，她抬起頭，堅定地看著我，說道：“不！生活一定有希望的！我相信！只要我們不放棄，就一定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我聽后，笑了笑，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喝著手中的酒。
那天晚上她和我聊了很多，雖說都是一些她自我感動的話題，直至酒館打烊，我們才依依不舍地分別。
“翼姐姐！謝謝你！今天晚上真的很開心！”她笑著沖我招手。
我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回家。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知道她這樣的樂觀還能堅持多久……
今后的日子里，她隔三差五地來酒館，一來二去的，我們就熟悉了。
我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很善良、很純真的女孩，對生活充滿了期待和希望。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偶像，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發(fā)出自己的聲音，讓更多的人感受到她的魅力。
偶爾，她也會拉著我跑到城市的角落里，去欣賞那些被遺忘的美景。她告訴我，即使生活再艱難，也不能放棄對美好的追求。我聽后，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因為我知道，有些美好，是永遠也追求不到的……
因為她，我很少再飲酒了，雖然城里亂糟一片，但出于對這個女孩的保護，我不想再不清醒，怕哪天，她就不見了。
就這樣，我們成為了彼此生活中唯一的依靠。她對我來說，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我曾經乏味的日子。
我偶爾也會去參加她的偶像活動，在那些潮濕的地下停車場。
時間慢慢來到3月，氣候總算變得溫暖起來，她又來到酒館，又坐到我身邊，有些沮喪地說：“那個……我失戀了……”
我愣了愣，松開酒杯，轉頭看向她問。
“你不是沒男朋友么？”
“是網(wǎng)戀啦，還沒見過面的那種……”她趴在桌子上，牢騷道。
我笑了笑，說道：“你不才15歲嗎？談了也沒用啊?！蔽也幌氪驌羲乾F(xiàn)實是，在這個時代，網(wǎng)戀的保質期比爛掉的水果還要短暫。
“可是翼姐姐，主要是……我拒絕和他私下見面，他就把我刪了?！?/p>
我聽了后，笑出了聲，說道：“傻丫頭，網(wǎng)上的愛情沒一個是真的，摳腳大漢都可以裝蘿莉去騙人的世界，還以為能遇上多少真感情呢？”
她聽后，嘟起嘴，說道：“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他啊……”
我看她這么難過，也不忍心再說什么。我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安慰道：“沒事，你會遇上更好的人?！?/p>
“真的嗎？”夢蝶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當然?！蔽尹c了點頭。
“可是……我已經對愛情失望了……”她低下頭，小聲說道。
“傻丫頭，愛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全部?！蔽姨鹚南掳?，讓她看著我的眼睛。
“可是……我還是好難過……”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嘆了口氣，把她擁入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p>
那一刻，她就像一個受傷的小鳥，依偎在我的懷里，尋找著溫暖和安慰。我也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什么，只是默默地陪著她，讓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她并不孤單……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消停了，我給她點了杯雞尾酒，藍色的氣泡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夢幻。
看著她飲用這杯酒，我轉過頭，回憶起了自己的悸動。
也曾和男性朋友有過淺淺的感情，而我也類似于夢蝶這樣。那時真感覺自己還是個女孩，一個會被另一方的舉動牽扯思緒的女孩。
不過由于父母的緣故，我對異性和婚姻感到了反感，不想和男性有任何愛情或是婚姻上的結緣，我不希望自己是被束縛的一方，就像我父親作為經濟來源，會潛移默化影響我母親的言行一樣。
我討厭這種感覺。
于是，我就這樣一直單身著，父母早早死了后也是如此，因為我完全想靠自己活著，不想靠男人活著。
男人對我來說，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些許是我思考太投入了，絲毫沒有在意外界的情況。
突然，夢蝶湊到了我的耳邊，誘導似地問道：“要不，我們倆在一起吧？”
“我們……？”我有些詫異，轉過頭，對上了她那認真的眼神。
“是啊，我們一起生活，我可以照顧你，你可以保護我，我們一起面對這個世界的困難?！彼龍远ǖ卣f道。
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喜歡翼姐姐很久了……”
這句話讓我的大腦定格，好久沒緩過勁來。直至她與我道別，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看著她再次離開我的視野，我才放松下來，拿出一根煙，點起火，在黑夜中沉思。
她喜歡我？
這怎么可能？
我們才認識多久??？
而且，她還是個孩子，我比她大那么多……
這不可能。
可是，她的眼神，她的話語，卻又那么真實……
我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
這個孩子，真是讓我頭疼啊……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我吞云吐霧著，希望把一切雜念都排泄到體外。
可是腦海里，還是不斷回蕩著夢蝶的話語，以及她認真的神情。
“在一起吧……”
“我喜歡翼姐姐很久了……”
我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想法甩出腦海。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個熟悉的廣告牌再次亮起，上面用英文寫著一句：
WELCOME TO ENTERTAIN CITY（歡迎來到娛樂之城）
燈光忽明忽暗地照耀著我，顯得格外刺眼。
我自嘲地笑了笑，心想：這個城市，真的是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啊……
然而，我還是忘了，在這個城市里，人人都是欲望驅使的偽善之輩，也包括那個孩子。
我背對著那個被廢棄了許久的廣告牌，離開了這里。
“歡迎來到娛樂之城”
它又閃了一下，不過，這次它換成了中文，且字體顏色變成了血紅色，像是在警示我一般。最后，徹底熄滅……
歡迎來到娛樂之城……
津ICP備2022002164號-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權保護聲明 不良信息舉報:jubao@ihuaben.com
京公網(wǎng)安備1101050203636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