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網(wǎng)紅區(qū)變?yōu)橐黄！?/p>
這事被那些直播的人用生命上傳了網(wǎng)絡(luò)。
個別幸存的主播，帶著傷，心神未定，已經(jīng)嚇精神失常，直喘粗氣，說不出話來……
直播間立即擠滿了圍觀的人，將直播間大肆轉(zhuǎn)發(fā)，引起了上層的注意。
————
一旁的樓房頂上，正站著兩名男人，穿著教練夾克，工裝褲。一人站著，一人蹲著，默默觀察街上的翼大?；蛘哒f，是伊文。
百“看來事情已經(jīng)往棘手的方向發(fā)展了?！?/p>
站著的那個男子說道。
九“鸞會長知道了會不會扣我們工資??？”
蹲在地上的那個男子，口中咬著棒棒糖，擔憂地問道。
百“不知道，不過應該是鸞會長的安排，我們做好本職工作就好?！?/p>
九“好殘忍啊，這么多人死了……”
那個咬著棒棒糖的男子說。
百“行了，你快起來吧，待會協(xié)助白博士把‘棋子’喚回來?！?/p>
九“哦——”
他懶散地答道。
……
許久后，在四川風格的娛樂區(qū)，一黑一白的兩個身影在樓房間你追我趕，來到了一座紅字閃爍的高樓頂上。
伊文“額啊啊啊，你怎么就能克制我技能??？?。?！”
伊文已經(jīng)變回了自己那不可名狀的軀體，捂著支臂，抱怨道。仔細一看，上面粘上了白色的菌絲狀物體，似乎因那白色的菌絲狀物體黏在上面，無法立刻修復。
白醫(yī)生踏著步伐走來，嚴肅的看著它。
他將那菌絲狀的觸手，收回到白大褂中。
伊文“好吧好吧，我承認，我這次太過分了，你克我，你贏了?！?/p>
伊文高舉“法國軍禮”，投降道。┗( ′?∧?｀)┛
白醫(yī)生依然嚴肅的看著它，從身后幻化出驅(qū)散它的白色長刀，在夜空中閃耀。
伊文“喂——你不會就這么無聊吧？”
伊文嘟著嘴，感到不快的問。
白希辰“我對毀滅神大人，可不會手下留情?！?/p>
他冷漠的看著它，舉起長刀，便示意它做好準備。
伊文“嗯哼——好吧?！?/p>
伊文聳聳肩，不情愿的答道。
伊文“不用了，我自己回去，無聊的家伙們……”
言罷，他便重新鉆回宿主體內(nèi)，扶著沉睡的翼大，讓她躺在地上。黑色的液體慢慢消失在她的臉頰，直到最后，全部消失，仿佛從未來過一般。
白醫(yī)生看向地上的翼大，默默收起了白色的光刃，消散于黑夜之中……
————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呼喚著我的名。
白希辰“毛＊＊”
白希辰“毛＊＊”
白希辰“你還好嗎？毛＊＊？”
我暈暈乎乎的睜開雙眼，看見了一位白發(fā)醫(yī)生，我的意識瞬間清醒，立刻從地上坐了起來。
白醫(yī)生看我醒了，起身站在一旁，低頭注視著我。
我四處張望，想知道伊文它去了哪里。
白希辰“放心吧，它不在了?！?/p>
白醫(yī)生對還在尋找的我說道。
我轉(zhuǎn)頭看向他，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滿是黑色的液體，以及掉在附近的血肉……
這里已經(jīng)離我居住的地方相隔甚遠，看來，伊文跑了很遠的路，為躲避白醫(yī)生的追擊。我又看向自己的白襯衣，早已沾染上紅色的血跡，似乎在告訴我自己所犯下的罪惡。
我腦內(nèi)，突然蹦出了變?yōu)檠５木W(wǎng)紅區(qū)，與掉在四周的尸塊……
我意識到，自己又給對方添麻煩了，便連忙起身，彎下腰，道歉說：
翼大“對不起，白醫(yī)生，又給你添麻煩了……”
跟以往一樣，白醫(yī)生沒有任何指責，只是默默對我說道：
白希辰“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疏忽，沒有及時給你藥物。”
白希辰“比起那些，不要給體內(nèi)的‘惡之眼’提供能量，才是你該做的?！?/p>
翼大“不……對不起……是我……想和它說話?！?/p>
翼大“我太無聊了，閑人一個?！?/p>
我這么罵著自己，自責的眼淚花的溢出，感覺這樣會對自己犯下的錯誤好受一點。
白希辰“人都會無聊，”
白醫(yī)生說道。
白希辰“這是很正常的事。”
他說著，突然伸出了手，摸摸我的腦袋。
白希辰“記得之前，一個和你一樣的男孩，遇上負能量時，只要摸摸頭，就會好很多?！?/p>
白希辰“你介意嗎？”
我瞪大了眼睛，聽著白醫(yī)生溫柔的說，感到不可思議。
一向我都覺得，他是沒有感情的人，對誰都一視同仁，不會對任何人施舍過多的好意，特別是這次，我屠殺了這么多生命。我也早做好準備，以同樣冰冷的感情去面對他的離去。但這個舉動，卻讓我感到很意外。
我呆呆的抬起頭，看著他的臉，明明是熟悉的人，突然變得有些陌生。
但是，我也喜歡這種有了溫情的他。
翼大“白醫(yī)生……”
翼大“你不是，沒有情緒嗎？”
翼大“你為什么……”
我看著他，等待他的回復。
白希辰“情緒，不影響感情的產(chǎn)生?！?/p>
白希辰“我只是，不想讓別人對我有感情而已?！?/p>
白希辰“你只需要，盡情利用我的能力就好。”
白希辰“其余的，不要關(guān)心。因為……時間一到，我就會忘記這一世的所有記憶，唯有知識永存。”
我聽他這么說，心靈也莫名的被他治愈了。我的防線在此刻突然被打破，按捺不住心中對他的感情，激動的擁抱上去。
他沒有回避，同樣抱住了我。
翼大“謝謝……”
我激動的流下淚水，將恐懼的情緒發(fā)泄出來，對他說。
翼大“你真的不是，為了完成【不死鳥】的任務嗎？”
我緊緊貼在他的白大褂上，等待他的回答。
白希辰“不，”
白希辰“我是認為，真心的對你，才會使你真正的得到治愈，而不是表面工作，那樣永遠是無意義的?！?/p>
他平靜地答道，雖然沒有任何情緒，但卻能感受到他活人的氣息。
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了——我已經(jīng)感動到說不出話來，唯有當前的擁抱，是最讓我感到溫暖的。我希望這樣的行為能夠再久一點，久一點，久一點……直到能融化我身上看不見的冰霜，與恐懼的內(nèi)心。
……
這天晚上，白醫(yī)生陪伴了我許久，他又給了我一瓶紅藥，還有五盒名為“蠱”的紅色香煙。
坐在紅色招牌燈下，看著賽博夜空，遠處高聳的大廈發(fā)出青色光芒，為我倆勾勒出一幅夢幻的剪影。
白希辰“下次見面，可能又是一個月，也可能是半年……”
他深邃的眼神看著遠處說道，仿佛在告訴我這個世界的虛無與無常。
白希辰“這次的藥物多準備了一些，注意用量，每周一顆就夠了。剩下的交給‘蠱’來完成?！?/p>
我緊握著手里的香煙，手指觸碰宛若金屬般冰冷的外殼，身后的大字寫著“輿旺，XX娛樂”，紅色的光芒給人以緊張感，想想白醫(yī)生很快就要離開自己，心里總是有些不舍，無法說出口的心情，使我深深嘆了口氣。
白希辰“照顧好自己?！?/p>
他最后還是這句話。
我看了看手里的“蠱”，這藥物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使用了，早些時候就收到過他調(diào)制的藥劑，相比于家人給我準備的藥物，這個顯然效果明顯。
我看著底下燈火通明的中國瓦房，帶著四川風格的美食招牌，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緊張的心情也突然被這番美景給麻痹了。我甚至在暢想和白醫(yī)生走在大街上，買下羊雜湯飲下的酣暢淋漓。
我僵硬的擠出一抹笑，這樣俯瞰城市的感覺，真是像當初我被家人誤解時時，自省著看窗外景色一樣。那感覺，就如看一部電影，獲取能夠安慰自己的娛樂。都是……麻痹我精神的毒藥……
想到這，我打開外盒，取出一根，塞入口中。
掏掏口袋，卻發(fā)現(xiàn)沒有打火機。
翼大“話說，你有火嗎？”
我轉(zhuǎn)過頭問他。
聽到這話，他轉(zhuǎn)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白希辰“……”
他似乎陷入了沉默，看著我許久。
原本帶著一絲凄美的氛圍，突然被我的問題打破……
翼大“你為啥不帶火的？”
我故意問道，畢竟覺得男性帶個打火機，是出門在外的實用裝備。雖然也有男性不抽煙吧，不過，還是很想看看白醫(yī)生如何回答我提出的問題，獲取一點娛樂價值。
白希辰“呃……可能因為我職位不低，沒做過給人點煙的工作?！?/p>
他看著我，平淡的答道，但卻顯得莫名可愛。
白希辰“去買一個吧?！?/p>
白醫(yī)生默默提議道。
我點點頭。
我們來到小商店前，購買了打火機。
他將白大褂披在我身上，讓我身上的血跡不要被外人看到。
進入商店，店里的老板娘倒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們倆，好似在回味自己年輕時的經(jīng)歷而偷笑……
拿著打火機，我點燃了“蠱”。甘甜而又酒澀的味道刺激著舌尖，我張開口，取下煙，紅色的煙霧宛若一顆紅色的心??，從我的舌尖上飄走，看上去，就像是某種不健康的暗示。
我們站在廣告牌下，紅色的煙霧在夜空中升騰，桃紅色與青色的光交織在一起，將紅色的心形染上賽博城市的電子美。
翼大“人們的愛總是犯賤的……”
翼大“將腦，心臟，眼，肝，乃至美麗的軀體全部獻祭給一個人，失去理智，以酒度日，徹夜不眠，盯著手機，然后在床上搞啊搞，就像兩個猴子一樣……”
翼大“如此待對方走了后，空蕩的軀殼全無，飲酒度日……”
翼大“如此還怪罪于一個人，屬實不該?；蛟S我們應該去感謝，因為愛人讓我們原本黑暗的生活變得更加黑暗了啊……”
我戲謔的感慨道，希望再聽聽白醫(yī)生的回復。
然而，他沒有說話。
我看向白醫(yī)生，他就這么看著我，深邃的眼神里映著我的影子。
我看著他的面容，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招牌的燈光慢慢轉(zhuǎn)變?yōu)闇嘏拈冱S色，配著青色的光，將他的五官勾勒，顯現(xiàn)出一張禁欲的男性面容。
暖昧的電子樂伴著溫馨的鼓點，將心臟的溫度如點燃的孔明燈逐漸上升。
變化的霓虹燈為他渲染出暖熱的畫面，這，讓我對神如瑞雪般的他，感到一絲安心。
我似乎想象到，在街區(qū)的某個角落，抬起頭，伸出舌頭，與其熱吻的場景……
翼大“白醫(yī)生……”
我低下頭，吸一口煙，臉頰發(fā)熱，小聲念叨著。
白希辰“怎么了？”
他卻聽得很清楚，我便慢慢抬起頭，解釋道：
翼大“沒……沒什么”
我不好意思的看著他，不知該如何開口，掩蓋我害羞的事實。
翼大“你……今晚能陪著我嗎？”
翼大“我……挺怕的……一個人?！?/p>
我一邊問著，一邊回避去看他的眼睛。
白希辰“可以?！?/p>
他答應道。
聽到這話，我內(nèi)心如火焰般燃燒，很欣喜他能夠答應我的請求，但是，依然用那樣平靜的外表掩飾自己，轉(zhuǎn)頭而不看他，默默吸著煙。
白希辰“你的衣服上都是血，我回去幫你清理干凈。”
白希辰“它用你身體殺人的事，已經(jīng)傳到網(wǎng)上了。接下來你一個人將很難應付，我會陪著你的。”
白醫(yī)生看著我襯衣上的血，分析道，已經(jīng)在為后來的危機做準備。
翼大“話說，白醫(yī)生。為什么……你要對我這么好？”
翼大“就因為你是我的醫(yī)生嗎？”
話說到這，我又抬頭看向他，想知道他的答案。
白希辰“……”
他沉默了一會，看向了一旁的
白希辰“你與我之間，可能存在某種聯(lián)系?！?/p>
他看著我，深邃的眼神里仿佛藏著某種說不出的情感。
翼大“某種聯(lián)系？”
我疑惑的重復著他的話。
白希辰“是的?！?/p>
他淡淡地答道。
……
時間轉(zhuǎn)眼便是午夜，白醫(yī)生護送我到了我的居民樓。
路上，我走在前，他走在后，手放在背后，就這么看著我，就像是看自己養(yǎng)的小奶貓。
避開血色的街道。紅色的警示燈，禁止入內(nèi)的黃色封條，將我家附近的網(wǎng)紅街全部封鎖。小區(qū)這次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我們兩人悠哉的散步……
回到家后，我來到房間的柜子前，拿出新的衣服，脫下帶血的衣服后，便換上了它。
白醫(yī)生在外面等候，直到我將帶血的衣服交給他。
血跡確實難洗，不過家里有雙氧水，不用擔心。
白希辰“我看浴室里有沒清理完的灰，是什么東西？”
他問我道。
翼大“呃……衣服，少管局出來時，穿的……”
我看著衣服，說道。
翼大“這衣服質(zhì)量還挺好的，燒黑了還能看清它原本的樣子。”
我吐槽道。
白希辰“室內(nèi)點火注意安全?！?/p>
他叮囑道。
躺在床上，不想洗漱什么了，疲憊的我只想趕緊進入睡眠。
我很高興白醫(yī)生走進我家，他答應我會陪伴到第二天早晨，祝我有個好夢。
我思考著白醫(yī)生的話。
即他說的某種聯(lián)系。
我不禁想起與他第一次見面的那天……和他給我的心安的感覺。
不可否認，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我逐漸對他產(chǎn)生了好感，我當然希望能有人再這般給我關(guān)心和愛。
但是，對于一個沒有情緒的人來說呢？
他說過，這是“永生”的代價。
我真怕他也丟下我走了，如果他把我和他的記憶都忘了，在我還沒走出陰影的時候……我想，彼時我一定又是一個絕望的孩子吧。
這時，白醫(yī)生已來到我的床邊，
白希辰“來吧，把藥喝了?！?/p>
聽到這話，我坐了起來，才發(fā)現(xiàn)他一只手拿著盛水的玻璃杯，另一只手捏著紅色的藥丸。
我眨眨眼，便伸手去接過這藥。
白醫(yī)生的手看起來骨節(jié)分明，白皙的皮膚，卻感覺到一絲蒼老。
藥丸落在我的手心，就像是播種一般。我又看向了他手中的水，伸出右手，去接過它。
將藥塞入口中，便飲下一口水，將藥咽下。
我又回味似的看著自己的手，想起那些黑色的液體蠕動著吸附在我的手指上，就像蒼蠅的幼蟲啃食腐肉一般，讓人頭皮發(fā)麻……
白希辰“別想太多了，天才小姐?！?/p>
他湊上前來，摸摸我的頭。
白希辰“安心睡覺吧，我會陪著你的。”
我不知該說什么，他突如其來的手，打斷了我緊繃的神經(jīng)，我只能不斷眨眼，來表達我此刻的情緒。
我躺下了，在舒適的床上，看著床邊的他。
他正想為我蓋上被子，我有點害羞，剛伸出手，想自己來，他卻已經(jīng)將被子蓋過來，披在我的胸腔上。
我不好意思的握著被子，將頭扭到一邊。
也許他只是比我懂得多，以更高的視角向下投射呢？
但……他真的對我好好……
沒有他，我接下來，又得靠自己了呢。
白希辰“關(guān)燈了?！?/p>
白醫(yī)生溫柔的說。
翼大“嗯?！?/p>
我呆呆的回應道。
房間陷入黑暗，我躺在床上，而他也找了一張椅子，坐在我旁邊。
我又想起了剛才在小商店前的幻想，我沖上去，抓著他的衣領(lǐng)，醉意的吻上去。而他，也在我的引導下，捂著我的臉頰，伸出舌頭，與我唇舌交錯……
翼大“啊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老臉變得通紅，開始怒罵自己。我究竟怎么回事，這也太變態(tài)了吧？他可是我的醫(yī)生??！這要是被他知道了，保準會尷尬死的吧？
我不愿再去想這些事了，閉上眼睛，放空大腦，不久后，便意識朦朧，沉沉睡去……
依稀中，我仿佛聽到了白醫(yī)生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白希辰“晚安，天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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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以下是信息對話
鸞大人“白博士，你這次好像做出了超出任務以外的行為哦?！?/p>
白希辰“我知道。”
鸞大人“我希望，你不要對‘棋子’產(chǎn)生多余的感情?！?/p>
白希辰“只是為了更好的治療，會長?！?/p>
鸞大人“行吧，姑且相信你。只要不影響接下來的計劃?！?/p>
“滴——”
———通話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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