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葭、范閑二人坐在抱月樓茶館門口,看著那些只有拿著抱月樓手牌才能進去的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好嘛,還是個高檔會所。
嘰嘰喳喳聽得尹葭頭都是蒙的,她關小聽覺,沒好氣的說:“要我說,等著天黑我直接去后院把滕梓荊一家救出來不就得了,哪有這么麻煩?!?/p>
范閑提了提臉上的自制面巾,搖搖頭,“沒有這么簡單,二皇子把人抓走肯定留有后手,他知道我會查到抱月樓,現(xiàn)在后院估計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你若是自己去查看當然沒問題,可帶三個人出來,風險太大。而且咱們只有一次機會,若是打草驚蛇,一切就要從頭再來?!?/p>
“可你不是在皇帝那過明面了嗎?”
“就因為過了明面,所以這才是我的后手?!狈堕e幫她把面巾往上提了提,遮住露出來的鼻子,“等王啟年過來,看他有沒有打探到什么消息?!?/p>
尹葭郁悶地嘆了口氣,她都成為高手高手高高手了,現(xiàn)在做事還要畏手畏腳。
“那我現(xiàn)在進去看看他們怎么樣?”
范閑點頭,叮囑,“別讓人發(fā)現(xiàn)?!?/p>
把斜挎包拿給范閑,尹葭站起身向外走去。來到一處偏僻無人的角落,她縱身飛向屋頂。后院果然如同范閑說的一樣,有一隊帶刀侍衛(wèi)在院中巡查,嚴防死守,沒有一處死角。
原路返回,尹葭將后院的情況告知范閑,這時王啟年也帶著消息坐下,首先為自己倒了杯茶水,為了打探消息他是說的口干舌燥。
“大人查到了,抱月樓每日都有采買車進去,最后那兩筐菜是虛的,能藏人?!?/p>
“時間是什么時候?”
“未時?!?/p>
“確定嗎?”
“千真萬確?!?/p>
范閑看了看天色,“中午咱們吃個飯,下午直接過去。”
這時四周突然躁動,不遠處的戲臺子開始上人,不是唱戲也不是其他,而是憑借追思范閑來贏取雅士帖獲得進入抱月樓的資格。
一人一帖,明顯有鬼。
所以范閑一開始就沒讓王啟年往這個方向探查。
但時間也還早,就當看一會戲了,所以仨人集體往前挪了挪,看著高臺的表演。
臺上表演的都是些經(jīng)典片段,比如范閑的靖王府吟《登高》,比如祈年殿醉酒吟詩,還有寫字,馬車上舞旗,總之五花八門都有。
仨人看的是津津有味,呲個大牙在那樂,范閑趁亂還將面巾拉到嘴巴。
直到有一男一女上臺比劍,最后扶腰跳起舞來,尹葭笑不出來了。
王啟年頓時收回笑容,咽了口口水,緊張地看著倆人。
范閑低下頭心虛地帶上自己的面巾,眼睛一直偷偷地瞄向尹葭,像一只犯錯的小狗在偷瞧主人臉色。
氣氛一下子凝固,與周圍熱鬧場景形成鮮明對比。
“情意綿綿雙人舞?我都有點磕你們倆了,看來沒我的生活你過的挺開心。”尹葭看著前頭臺子上摔倒的二人,平靜開口。
王啟年嚇得瞪大眼睛,縮了縮脖子。
范閑心臟驟停,一股被丟棄的感覺席卷全身,他慌忙握住尹葭的手,開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