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憶初沒有說話,她坐到椅子上,看著烏姆里奇。
烏姆里奇也沒有在意金憶初的態(tài)度,她的臉上掛著微笑,一副夸張到仿佛吃了蒼蠅的惡心微笑。
“很好,金小姐,現(xiàn)在,我要你為我寫兩個單詞──服從、聽話?!彼龔霓k公桌上拿起一支羽毛筆,放到金憶初面前,“用這支筆寫。”
那是一只細(xì)長黑色的,筆尖頭尖尖細(xì)細(xì)的羽毛筆,金憶初將它握在手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但烏姆里奇此刻的笑容更大了。
“寫多少遍?教授?!苯饝洺跆痤^,毫不畏懼地跟她對上視線。
“一直寫,直到我說停止?!?/p>
烏姆里奇用她那尖細(xì)的、小女孩樣的聲音說,她站在小桌前,看著金憶初握筆往羊皮紙上書寫,然而下一秒,她得意的表情變得陰沉。
筆尖觸碰到羊皮紙的一瞬間,金憶初察覺右手手背傳來被蚊子叮咬般的癢感,她用左手撓了撓,發(fā)現(xiàn)沒有沾墨水的羽毛筆,在空白羊皮紙上寫不出任何字。
“手伸出來。”
烏姆里奇氣得幾乎維持不住聲音,她伸出手,將金憶初的右手抓在手里仔細(xì)觀察。
可當(dāng)金憶初完好無損且白嫩、年輕的右手,在她那短粗、肥胖、戴著一大堆丑陋戒指的手中時,烏姆里奇看著這鮮明對比,她的眉毛皺成一團(tuán),像兩條毛毛蟲互相擁抱。
烏姆里奇將她的手甩開,怒氣沖沖地從辦公桌上拿出一瓶墨水,“啪”地一聲放到小桌上,“一直寫,直到我喊停止!”
說完,烏姆里奇不再管金憶初,她坐回辦公桌前,開始低頭處理起桌面上的文件。
罰抄對于金憶初來說并不難,她的童年時期總是要用毛筆抄寫許多東西,相較于中文而言,英文單詞簡單很多,而且還是用可以支撐手腕的羽毛筆。
這時,辦公室傳來敲門聲,這讓烏姆里奇抬起頭,看著停下來看著她的金憶初,嗲聲嗲氣地尖聲呵斥,“不準(zhǔn)停下,繼續(xù)寫!”
烏姆里奇走到辦公室大門前,打開木門,一桶摻雜著冰的冰水迎頭潑來,將她全身打濕。
烏姆里奇發(fā)出一聲尖叫,想要抽出魔杖,皮皮鬼笑嘻嘻地扔下鐵桶,變出一把糞蛋,朝她扔去。
“哈哈哈,被水澆濕的粉蛤蟆,啦啦啦啦……”
烏姆里奇簡直氣到維持不住嗲聲嗲氣的聲音,她氣憤地抽出魔杖,去對付飛在空中開心唱歌的皮皮鬼。
可任何魔法打在皮皮鬼身上都是徒勞,皮皮鬼大笑著,瘋狂地朝她吐著口水,“生氣的粉蛤蟆,沒用的粉蛤蟆,無能的粉蛤蟆?!?/p>
金憶初聽到了門口的熱鬧聲,但并沒有抬頭,而且慢悠悠地用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書寫,她可是個聽老師話的好學(xué)生,既然說不準(zhǔn)停筆,那就什么都不能打擾她。
金憶初心情愉悅地彎了彎眼睛,對著飛到天上的的皮皮鬼無聲地說了聲謝謝。
她知道皮皮鬼才不會無緣無故幫她忙,這多半是弗雷德、喬治請求的,就是不知道這倆人用了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