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看著手機屏幕,青筋已然暴起,這時有個看不明白臉色的“大冤種”走了進來。
“組長,這個是老師發(fā)下來厲練的文件,需要你看看……(翻譯)”誰知話還沒說完,李琦就大發(fā)雷霆,將桌子上的所有物品全部都掃干凈。
“滾!滾!都給我滾?。ǚg)”李琦對眼前的“大冤種”發(fā)泄著,他只能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等李琦自己冷靜下來再看,就帶上門出去了。
李琦好久沒怎么發(fā)火了,這還是他在國外三個月內發(fā)的兩次火最大的一次,如果眼睛有實質傷害,那剛剛的“大冤種”可能就會無理由而身亡。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琦終于平靜下來。原來他是聽說了秦意漫的事,秦意漫后面的精神會陸陸續(xù)續(xù)出問題,而他的生命也會開始倒計時……就像列火車,無論李琦怎么追,都會在站臺的盡頭不得不停下,這是必然的。他始終是風,就算會為你停留,那也只是個暫時,你連風的影子都抓不到,你拿什么來留住風?
李琦將頭埋進去,不知所措的撓著自己的頭發(fā),他很少有這樣的情況,或者可以說,這是第一次,他不能退學,因為一旦退學,這三個月的時間就白費了,可他又不知道秦意漫到底還有多少時間,他不能去安慰他,只能以另一種方式來指責他,他們之間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到裂痕將他們隔開……
他又將手機拿出來,現(xiàn)在國內應該晚上了吧,他猶豫了幾秒,打開了那個軟件,找到秦意漫的賬號,上面顯示著在線。李琦不禁的“嘖”了一聲。打開私信。
云里霧里:還不睡,當神仙啊。
kibvust:你不也沒睡嗎?
云里霧里:大哥我在美國。(無語)
kibvust:也對,突然間忘了。
云里霧里:……
云里霧里:知道自己有病還瞎折騰,你蠢不蠢!
秦意漫更加確信對方就是李琦,因為對面的“陌生人”與他只是平常問候或聊點什么別的事,但絕沒有主動問對方的病情和身體情況。但秦意漫沒有提出來,還是將他當成“云里霧里”。
我在云層俯視著深淵,而你在深淵的霧霾中掙扎,妄想掙脫出來,我只是笑你愚蠢,卻不知你已成為自己的海,歌頌自己的人生,我也成了你的邊緣山,默默守護你……可我始終觸碰不到你,我依然在云層,你依然在深淵……
不過李琦不笨,自然知道會讓秦意漫產(chǎn)生疑問,再發(fā)出去半分鐘后就立馬撤回,秦意漫是誰?他可不是“凡人”,卻沉浸在凡間煙火。他倆匆匆交代,便也匆匆下線。李琦將手機朝里,將兩只手交叉起來用來當作支撐自己的重心。
而這時,走進了兩個身影。他們與李琦年紀相符,同李琦一樣健壯,不過有一個比李琦黑一點,有一個比李琦矮一點,不過完全不影響視覺效果。李琦抬起頭看向那兩個人,抬手示范了一下,在國外李琦基本上能用手勢就用手勢,他覺得這些蠢貨沒資格與他相提并論,更何況是一起討論或聊天,再說李琦也沒閑工夫去跟那些蠢蛋聊天,他只想快點畢業(yè),厲練完就立馬回國,他希望自己的生活開快進,而秦意漫的時間開慢進,只愿為他等一等,哪怕是一分鐘。
“我,林肖平,在偵查部門學習,經(jīng)上面要求與你一塊兒厲練?!泵辛中て降哪凶与p手抱胸,將重心移到左腿,順其一靠。
“我,安交,在搜查部門學習,也是和他一樣,不過他有一點沒說道,就是我和他是搭檔,你為隊長,三人的?!卑步荒眠@個板子在哪劃來劃去,像是什么大事似的,哦,好像就是大事……
林肖平點頭示意補充正確。
李琦有點看不慣安交沒把它放在眼里似的,有些暴躁,當然還要加上秦意漫給他的不省心,搞得他跟個老父親似的,叮囑這叮囑那的,但他還是得一陌生人的身份接近秦意漫,他不能讓秦意難受任何刺激,而蔣皚林曾說過“他就是那個最大的刺激,現(xiàn)在他是秦意漫的精神世界里的一根柱子,他一有什么反應,等待秦意漫的就是,死?!?/p>
“不是我說你能不能別擱那劃七劃八的,懂不懂點尊重人啊。”李琦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尊重人,或者可以說壓根兒他的字典里就沒有“尊重”兩個字。
“你又不看此去的任務,他有是個文盲,我不看誰看?”安交依然沒有停下手上動作。
“你說誰是文盲?!”林肖平將安交的脖子給摟住,畢竟他本來就比安交高,所以安交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不停的拍打林肖平的胳膊作發(fā)泄。
“誒誒!放手!要死了,我說的是事實,你雖然不是文盲,但還不是看不懂這些,你從來都只是打蠻力賽好不好!”林肖平放手了,畢竟安交說的確實屬實,一直以來都是安交來制定方案,他負責使蠻力就行了。
“什么任務?”李琦將手放了下來,但還是沒有正眼看他。
“你桌子上不是有文件嗎?自己看不就得了?!卑步蛔匀皇遣凰模瑒倓傔€叫他要尊重人,他自己還不是沒有正眼瞧人,要不是來時看了李琦的資料,那他還真開懟了。
?。ň褪÷砸幌轮虚g的廢話,反正就是李琦看完資料,就驅車前往厲練地點了,沒什么可說的)
李琦三人下了車,眼前是一堆堆廢墟,可曾想,這里以前可是山水環(huán)繞,美不勝收的小鄉(xiāng)村,如今淪為這般模樣,挺叫人惋惜的。
他們走了半天,也不見人煙,只好找個地方落腳,安交找到了一間還不是很破爛的房子,知會另外兩人前往那兒落腳。
他們一走進去,就發(fā)現(xiàn)有一位婦女正警惕的拿著刀指著他們,安交趕忙解釋,婦女終于放下戒備,請他們坐下,李琦三人一坐下就直奔主題。
“孃孃,內her有不有撒子事情發(fā)生內,不要怕哈,我們只sei主果調查?!卑步挥靡豢诹骼乃拇ㄔ捲儐栔?,因為這里是四川,而這里的人恐怕理不轉普通話。
“你不是山東人嗎?”李琦問。
“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出門在外總要通當?shù)卣Z言嘛,不然你怎么問?或者別人聽得懂普通話,你又怎么聽得懂他們怎么說的呢?”
李琦沒有答話,只是比了個“6”。
那位婦女見他們沒有惡意,便告訴他們這幾年發(fā)生的事。
“確實有些怪事情,在前幾年,內里突發(fā)洪水,不過不多,很快就消下去老,可是凡是沾老洪水的人都死老?!?/p>
李琦覺得很離奇,問:“怎么個死法?”
“好像是生前出現(xiàn)幻覺,總說死去累親人在喊他們來陪他們,然后隔天早上就會出現(xiàn)滿身紅疹,臉也開始潰爛,闊怕的很!然后那個前鎮(zhèn)長就開始頻繁去鬼山……”
“等等,‘鬼山’?”
“對!聽說啊內閣洪水都是從鬼山引出來的……我想起來了,其實這里還有個傳說,在十八年前,鎮(zhèn)長說要求雨,要祭祀一個姑娘,但沒有人愿意將自家姑娘送出去,便有人起哄說讓村里的丑姑送出去,很多人也同意,因為那個丑姑腦子有點問題……結果后來……”那位婦女突然站起來,捂著脖子,顫顫巍巍的說“丑姑!丑姑……別殺我,我沒有殺你,我只是,我只是,啊啊?。 蹦俏粙D女突然爆血身亡……
三人趕忙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那位婦女的右腿沒了……
“那位丑姑沒有右腿?!?/p>
“什么?”
“我說那位丑姑沒有右腿?!?/p>
“應該是,不然怎會將這位婦女的右腿給砍斷……”
月牙彎彎,向天笑。
不要將淚哭昂昂。
不要大喊右腿失。
丑姑不是情三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