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苼回到幸福小區(qū),在單元樓門口卻不急著進門,反而開始自言自語,“有話為什么不說呢?”
一直跟在宋溫苼身后的江顧一頓,問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
宋溫苼轉(zhuǎn)過身來,無奈笑道: “你那么大個目標,很難不注意到。”
江顧走到宋溫苼跟前。
“今晚怎么沒來啊?宋應(yīng)荌一直想找你玩?!?/p>
江顧不言語,
算了。宋溫苼拿出宋應(yīng)荌的禮物遞給江顧。
江顧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喜上眉梢看向宋溫苼。
“宋應(yīng)荌給你的禮物?!?/p>
剛想起飛的嘴角僵住了,隨后塌了下來。變臉不過如此吧。
宋溫苼提醒他,“里面說不定還有小字條呢?!?/p>
“哦……幫我謝謝他?!苯櫰降鸬?。
“要謝你自己謝,我又不是你倆的信鴿。而且他腦子沒什么創(chuàng)意,肯定準備了很久?!?/p>
“嗯……”江顧只低聲回應(yīng)著。
“明天我們回外婆家,晚上出來跨年,你要一起嗎?”宋溫苼問道。
江顧慢慢又露出笑意,試探著問: “你是在……邀請我?”
“這里還有第三個人嗎?”宋溫苼左顧右盼。
“好。那明天晚上見?!?/p>
宋溫苼以為他會鬧著跟他們一起去宋家小院玩呢,不過也好,她揮手回復(fù)道: “明晚見。”
兩人各回各家。
宋溫苼躺在床上,無法入睡,腦子里想著東西。江顧這個人真像個洋蔥,怎么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想要什么。宋溫苼看著手上掛著的那條項鏈,又在問自己:是因為怕江顧失望,才沒有把這個禮物送出去嗎?怕他覺得自己對他沒有對小云好?可是自己明明肯定了,自己對兩人都是真心實意的,禮輕情意重,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這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難道?
宋溫苼握著項鏈貼在心口,心臟跳動震著拳頭,她思索著一種最俗套的可能,思來想去,理不清頭緒。
江顧亦然。
江顧在自家書房看著那幅《人傻錢多》,手里攥著宋溫苼少年時期贈送的香囊。他心中怪自己貪心,卻不阻止這種貪心的念頭蔓延。他想得到更多與宋溫苼有關(guān)的東西,實物也好,故事也行……如果是感情那最好……他想成為她心中之最,讓她在情感上完全偏向自己。但……
被一人束縛住便不是宋溫苼。沒有人能占有她的內(nèi)心世界,她胸中永遠有更廣闊的天地。她會包容所有前來拜訪的人,卻不會被任何人獨占。
江顧也不愿意成為摧毀別人的人。于淼多年來的教誨,讓他早早學(xué)會了克制,甚至有時候完全不需要,他也會忍住不說,只是讓別人看自己獨自開朗的模樣。
陽光啊,我不會想將你全都吸入黑洞,照到我就好。
江顧就這樣,開心,也痛苦。矛盾,矛盾極了。
同一個夜晚,不同的兩個少年,因為對方而被萬千愁絲纏繞,陷入這看似復(fù)雜的人情世故中。其實答案明了,最簡單、最普遍、最不被某一群體接受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