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顧門那群人終于耐不住了,紛紛走上臺來,“藍思追,你……你竟敢震斷少師!”
李蓮花和藍思追還在左右查看斷掉的少師劍的劍柄,方多病反應過來忙道:“這都是誤會,誤會,思追剛才只是用劍抵擋了一下飛過來石子,誰曾想會這樣?!闭f到這,他抬手指著臺上的那顆石子又道:“真正震斷少師的罪魁禍首應是這顆石子才對?!?/p>
藍思追和李蓮花對視一眼,果不其然,這劍是假的,李蓮花不緊不慢的道:“諸位,這個劍是假的呀?!?/p>
聞言,肖紫衿頓時怒了,“少胡說八道,少師劍是我陪同婉娩千辛萬苦花費好幾年才尋回的,怎會有假,李神醫(yī)要替藍少俠開脫,也不至于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吧?!?/p>
話落,他當即拔劍出鞘朝藍思追而去,“今日不給個說法,我要你命。”可惡,之前婉娩還對這臭小子笑了,現(xiàn)下他震斷少師剛好可以找個機會,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肖紫衿突然拔出“破軍”相向,藍思追閃身避開,“前輩,有話好好說。”
見藍思追躲開,肖紫衿不死心,再次揮劍相向,“先贏了我,再說?!?/p>
對方緊緊相逼,藍思追迫于無奈,只能拔劍相迎,銀光一閃,盼歸出鞘,劍身看似輕如蟬翼,實則重如千鈞,沒有靈力的人壓根就無法使用此劍。
肖紫衿的劍法兇狠果敢,隱隱透著一股煞氣,而藍思追的則是從容不迫,柔中帶剛,此番比試本就因誤會而起,藍思追只守不攻,任由肖紫衿出招,他只管拆招,不曾出手。
臺下看熱鬧的人,紛紛開始起哄,“哎呀,這躲來躲去的干嘛,直接對打吧?!?/p>
“就是嘛,痛痛快快打一場不就得了,非要躲躲閃閃的?!?/p>
“是男子漢就痛快些,打個架還磨磨唧唧的?!?/p>
藍思追只守不攻,方多病皺眉道:“思追,你跟他客氣什么,直接一劍解決算了?!彼{思追的劍術(shù)他在小綿客棧的時候見過,肖紫衿與他對打,別說一招,就是半招他也接不了,誰知藍思追居然讓了他十多招。
肖紫衿見藍思追光躲閃不攻擊,不由怒火中燒,“你居然敢看不起我。”
“前輩,并沒有我……”不等藍思追說完話,對方招出劍越來越快,越來越兇狠,藍思追面不改色,盼歸隨著手腕旋轉(zhuǎn),似蛟龍游走,風乍起,寬大廣袖和發(fā)間抹額隨風翻飛,好一個翩翩公子。
二人你來我往,打了幾十個回合,外人看來這“白衣公子”藍思追的武功也就和“紫袍宣天”肖紫衿的武功不相上下,怎么就被江湖中人吹得那么牛?一時懷疑藍思追劍氣傷了藥魔怕不是假的!
然而,四顧門的人卻看出,這藍思追一成內(nèi)力都沒用,誰輸誰贏,一眼就分辨的明明白白,這是把肖紫衿當猴耍了嗎?
就這樣持續(xù)了許久,李蓮花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思追啊,我這都餓了,你這時間長的都夠我做好一頓膳食了。”
“抱歉前輩?!彼{思追用劍橫在身前,抵擋肖紫衿的破軍,側(cè)身看著臺下李蓮花,“這位肖前輩一直不肯收手,怕是要讓您再等一等了?!?/p>
可惡,居然還敢分心回話,這是瞧不起他肖紫衿嗎,“我要你正兒八經(jīng)跟我打一場,而不是躲躲閃閃的耍我?!?/p>
說著劍尖朝往藍思追手腕劃去,藍思追大驚,側(cè)身躲過,肖紫衿的破軍割斷了他的抹額,藍思追愣住了。
臺下的方多病頓時驚住了,他沒記錯的話,藍思追他們家的抹額意預:約束自我,非命定之人不可??!
肖紫衿這會兒割斷了他的抹額,無疑是在自尋死路,“死定了!”
“什么死定了?”笛飛聲好奇的詢問道。
方多病抬手指了指臺上的肖紫衿,“肖紫衿,這會兒死定了?!?/p>
言猶在耳,剎那間,天際劃過一道雪白流光,銀輝閃爍之間,眾目睽睽之下,藍思追出劍之速令人瞠目。眾人尚未看清其劍法,只聽得數(shù)聲劍鳴破空,地面上赫然現(xiàn)出幾縷青絲,那乃是肖紫衿的發(fā)絲,已被對方削去少許。
再次凝眸之際,藍思追手中的佩劍"盼歸"已然架在了肖紫衿的脖頸之上,那劍法之熟練、自然,宛如行云流水般美妙絕倫。
藍思追拿著手中長劍,冷眼盯著肖紫衿,對他說道:“再有下次,下場猶如此發(fā)?!?/p>
“思追可真是仁慈,只是削斷了他幾縷頭發(fā)?!狈蕉嗖‰p手環(huán)胸抱劍說,“這要是換了別人,怕是腦袋都得給他削了?!?/p>
聞言,笛飛聲有些好奇的詢問道:“藍思追頭上系的那白條有什么寓意嗎?”
“什么白條,那是“抹額”你懂不懂?沒學識真可怕,抹額都能被你說成白條?!狈蕉嗖“琢怂谎郏f:“藍家人的抹額意預約束自我,非命定之人不可取,他一劍割斷人家抹額沒被打死都算好的了?!?/p>
笛飛聲哦了一聲,突然想到什么“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你他?”他看了一眼藍思追,又看了一眼方多病。
方多病被他看的心里發(fā)毛,生怕笛飛聲誤會,忙開口解釋:“你瞎想什么呢,我是抄他們家家規(guī)的時候看到的。”
“他們家的家規(guī),你怎么要抄?”笛飛聲一副我什么都懂,你無需解釋的模樣盯著對方。
方多病頓時無語,“我被……”他抬手指了指李蓮花,又道:“罰抄的,可以了吧!”
笛飛聲哦了一聲,嘲笑道:“被罰的啊,真是丟人。”
藍思追收劍回鞘,向"佛彼白石"和喬婉娩等人一欠身,輕聲道:"失禮了。"說完,他邁前一步,撿起地上被肖紫衿斬斷的抹額,將其小心地放入懷中。
這時,李蓮花高舉起假少師劍的劍柄,“在場的諸位,聽李某一言,剛才呢這肖大俠著實是冤枉我們家小輩了?!?/p>
"縱使蒙受不白之冤,若早些挺身而出,豈能任由他們爭斗至不可收拾?"
"觀君之言,似有誤解。方才肖大俠與藍少俠之間,可曾有充分闡釋之機?"
在場之人人云亦云,各有各的說辭!
此時,李蓮花娓娓道來:“我聽聞李相夷十五歲就得此劍,劍不離手五年,但是這柄劍的劍柄上卻沒有絲毫的磨損,諸位都不覺得奇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