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答案。畢方扯著嘴角強迫自己笑了一下,可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即使已經(jīng)有了預(yù)測,可當(dāng)魈真的說出來時,鉆心嗜骨的感覺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心里那個早已破了口的地方被再次撕裂開,一寸一寸地被撕成一個巨大的窟窿,痛得畢方仿佛覺得,心在滴血。
“我也是他啊…明明我才是他的…”
“畢方”有些恍惚,舉起右手一把將自己脖頸間掛著的玉佩扯了下來,拴著玉佩的紅色的細線被一下繃緊然后斷開,在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一圈紅色的細痕。
“為什么……又是這樣?”“畢方”將玉佩翻來過去的看了好幾遍,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過,反而越夾越緊“每一次都這樣,為什么每一次……”
你都不記得我。
“畢方”有些迷茫的看向魈,目光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潭,漆黑一片。深邃的深處,是被鎖住的欲望和淚水,但此時牢籠上掛著的鎖鏈,卻搖搖欲墜,仿佛一襲風(fēng)吹就能輕松地散落開,攪得眼里的一切都渾濁不堪。
魈像是根本就看不見亦或是不在乎,不管“畢方”的眼神有多難過有多絕望,他目光里的冰冷就像雪山上那常年融不掉的堅冰。
即使有再怎么熱的陽光直射,也永遠都不會化開。
“你,究竟是誰?”突然一股狠厲的風(fēng)把空氣猛地劃開,一把碧綠色的長槍出現(xiàn)在魈的手中,鋒利的槍尖直指畢方的喉部“回答我”
金色的眼眸在陽光底下閃爍的目光犀利如刀,微微壓著,睫毛上細小的灰塵就像白色的冰霜,為金色的瞳孔渡上了一層朦朧的白霧。白皙的額頭上那抹紫色的菱紋竟被那雙眼睛襯得越發(fā)的妖艷,有些蒼白的嘴唇微抿著,整個人看起來近乎有種冰冷的美。
像是雪地里盛開的一朵冰冷如霜卻美艷至極的花朵。
美麗極了,卻也冷漠極了。
“畢方”絲毫不顧抵在自己喉間的鋒利的槍尖,往前走了一步,近乎有些癡迷的望著眼前的人,眼睛里的那條深不見底的隧道似乎快要被欲望給填滿了。
可當(dāng)槍尖刺入白皙透亮的皮膚,咽出的那絲殷紅的鮮血和隨之而來的刺痛感時,“畢方”的瞳孔微微放大,暗紅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清明,迅速清醒過來。
這是第幾次了?
時間走得太快,有些記不清了……
“畢方”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眼睛里的光晦暗不明。
他抬手摸向頸間的那塊流血的地方,溫?zé)岬挠行┱吵淼孽r血順著手心流淌至肩上,襯得肩上那塊紅色的布料越發(fā)的紅艷動人。
好痛啊,真的好痛好痛。
“畢方”抬眼注視著眼神依然冷漠的魈,垂下眼苦笑一聲,似是痛苦又似是無奈,盯著腳下干裂的泥土,沙啞地回應(yīng)道:“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你也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p>
魈收起了長槍,皺著眉問道:“什么要求?”
“畢方”側(cè)過身抬手指向了遠處那片坐落于一片茂密的樹林里的村莊。
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只要不順著“畢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無論你再怎么找,能看見的只有連成一片又一片的高大的粗壯的樹木,但就是看不見那處村莊。
就像是專門為“畢方”存在的一樣。
“你們必須去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