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澄氣惱地在床上翻來覆去,已經入住大別墅一周了,她卻遲遲未等到安室透的來信。
“搞什么嘛?他是不是對誰都這樣!”
“煩死了!”一邊說著,黑澤澄一邊把安室透的聯系方式從自己的電話簿中刪除,踢著拖鞋到了玲瑯滿目的廚房準備晚飯。
可是黑澤澄不會做飯。
她氣憤地換好衣服,打算再去波羅吃晚飯。
這次,只有三明治是吸引她的了。
到了波羅,黑澤澄發(fā)現安室透正在前臺忙碌,又想到自己雖然廚具俱全卻沒有煙火氣的廚房,腦海中安室透做飯的身影居然和自己家的背景融為一體。
黑澤澄急忙甩了甩頭,心里暗罵。
“我才不養(yǎng)這個負心漢。”
波羅的女服務生幫助黑澤澄點好了餐,并將訂單報向安室透時,黑澤澄看到,安室透對著自己投來了一個看似驚喜的微笑。
就好像他很期待她的到來一樣。
黑澤澄裝作沒看見,低頭刷著自己的手機。
用餐完畢后,黑澤澄剛推開門準備離開,卻發(fā)現身后跟著個正在脫下圍裙、要下班的安室透。
“我剛好下班,送你回家吧?!卑彩彝负眯牡恼f著。
“我們順路嗎?”黑澤澄有些詫異,黃昏遮住了臉上的緋紅。
安室透輕笑,做了個請的動作來邀請她上車?!绊槻豁樎?,送一次不就知道了?!?/p>
黑澤澄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的槍袋,如果這個安室透心懷不軌,她立刻就能殺了他,再讓Gin過來收拾爛攤子。
計劃好一切后,黑澤澄跟著安室透上了車。
一路上,安室透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駕駛路線看起來也是在按照黑澤澄給出的方向行進著。
“最近才搬過來住嗎?”安室透打破了車內的寧靜。
“是啊,我也想住住大別墅?!?/p>
“吶吶,我也想住啊,可惜我的存款不允許?!蹦萌莨べY的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著。
“你的車看起來可不便宜?!焙跐沙位貞恢?/p>
到了住處,黑澤澄說了句多謝便下了車。
“不邀請我進屋坐坐嗎?”安室透拉開車門,向黑澤澄詢問,笑得比在店里還要好看。
盡管他深色的皮膚在夜里并沒有那么清晰可見,朦朧的月色也能把他籠罩出可人的模樣。
安室透見黑澤澄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微微不耐煩的表情,便打了個哈哈說自己只是開玩笑,鉆進車里驅車離開了。
“嘁,輕浮男。”黑澤澄狠狠地甩關上院里的圍欄。
次日,少年偵探團和安室透帶著波羅的美味甜品來到了黑澤澄家做客。當然,黑澤澄沒有等到灰原哀的到來。
招待幾位小孩子倒是沒有什么關系,只是這位孩子們口中“波羅的大哥哥”怎么也腆著臉跟來了?
見到黑澤澄看自己的目光不算友善,安室透急忙開口。
“孩子們?yōu)槟銣蕚淞嗽S多波羅的甜點,這里也有我的一份心意。我看他們自己帶來實在是不方便,就開車一同前來了,還請你見諒我的不請自來?!?/p>
黑澤澄給孩子們倒上了果汁,聽著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說些生活中遇到的事件。
“你要喝點什么?果汁可以嗎?”明顯是裝作沒有理會安室透裝作的歉意。
“當然可以,那就、多謝款待。”
聽到少年偵探團們講了許許多多他們與那個叫柯南的小子一同破獲的案件,讓黑澤澄還真是發(fā)自內心的有些贊許。
只不過,這幫小孩兒怎么總能碰到刑事案件?。?/p>
黑澤澄坐在一旁靜靜聽著,不時地出聲附和幾句。直到——她聽見了那幫小孩子講到東都水族館的事件。
三個孩子掏出屬于自己的那一只花花綠綠的海豚,突然有些遺憾的嘆著氣。
“真是不知道那位大姐姐去了什么地方。”步美低著頭,難過地說道。
光彥也被感染的情緒有些低落。“我們馬上就可以和她成為朋友了,雖然小蘭姐姐說我們這么想念著那位大姐姐,就代表我們已經成為朋友了?!?/p>
“可我們連大姐姐的名字都還不知道?!痹哺行┐诡^喪氣。
黑澤澄這時倒突然打開了話匣,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用手拖著頭,眼睛向上看著,偽裝出一副回憶的模樣。
“你們說的在東都水族館遇見的大姐姐,是不是一頭銀發(fā),兩只眼睛的顏色還不一樣?”
“就是這樣!阿澄姐姐你認識她嗎!”三個孩子手緊緊攥著拳,向黑澤澄激動地發(fā)問。
“啊,她是我的朋友,她叫做稻見彩。之前有跟我提到過她在東都水族館認識了一幫很可愛的小孩子。不過她現在已經出國生活去了?!?/p>
這番話說給這三個小孩子聽當然已經夠蒙混過關了,只是對于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安室透來說,他現在可以認定,Curacao的銷聲匿跡,大概和眼前的這位名叫黑澤澄的女人脫不了干系,恐怕她就是組織里的Merlot。
黑澤澄注意到安室透盯向自己的目光中夾雜了些許的厲色,便拿出了一些桌游棋,擺在平整的地毯上。又挪了把小椅子,把孩子們的果汁都放在上面,還拆了些餅干讓孩子們邊玩邊吃。
做完這些,她坐回沙發(fā)上,頭還是正向前方,只是她的發(fā)話,明顯是說給坐在她身側的安室透聽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室透坦然一笑,一副被看穿了的模樣,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一條娛樂專欄的界面,接著擺到了黑澤澄的面前。
“這是最近新開的競技場,里面可以體驗打靶、射箭,以及一些拓展類設施。不知道明天可否賞臉與我一同前往游玩?”
一天體驗完這些設施下來,安室透對于黑澤澄的身體素質和能力大體可以有了初步地判斷。即使黑澤澄想要留拙,也可以被他一眼看穿。
“你挑來和女孩兒約會地點的品味真是有夠差的。”黑澤澄瞥了一眼屏幕,不敢相信他剛剛那副兇煞的目光居然只是為了約自己出去玩。
“那我就當你同意啦,明天上午9:00我會來你家門口接你。”安室透見黑澤澄沒有拒絕,自顧自地下了決定。
“好?!焙跐沙我仓皇呛喍痰卮饛土艘痪洹?/p>
到了晚上,黑澤澄一個人在衣帽間里四處翻找明天要穿的衣服。
“不行!這件衣服不方便運動!”
“這也不行!這已經是去年的款式了!”
“這件也不可以!他看到一定會笑我幼稚的!”
黑澤澄躺在沙發(fā)椅上,看著攤落在地毯上的一堆衣服,深深地嘆了口氣。
“究竟要穿什么衣服?。。。 ?/p>
這時,黑澤澄的手機亮起,傳來了漸漸響亮的電話鈴聲。她舉起手機,發(fā)現屏幕上寫著大大的“八嘎”,她自認為這又是Gin來查班的電話,煩躁地摁下了掛斷。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黑澤澄又摁下了掛斷。
手機鈴聲再沒有響起過。
過了大約兩個小時后,黑澤澄決定第二天就穿最簡單的白T加工裝褲,這樣簡潔的搭配與自己曼妙的身材相搭,一定可以讓安室透贊嘆不已的!
電話再次響起,黑澤澄正準備掛斷,卻發(fā)現是個沒有備注的陌生來電。
“喂?”黑澤澄試探地接起了電話。
“很抱歉我明天無法赴約了,我遇到了一些急事?!彪娫捘穷^傳來了安室透的聲音。
黑澤澄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曾經賭氣刪除了安室透的電話號碼,不過安室透好像并沒有察覺到異樣,黑澤澄見狀急忙說了些沒事沒事,下次一定這樣安慰的話后,掛斷了電話。
接著她為這條陌生來電編輯了備注——八嘎二號。
剛剛放下手機,手機鈴聲又再一次響起。
這次,是來自Vodka的電話。
黑澤澄接起電話,正想詢問Vodka找自己有什么事,剛只聽到Vodka說出了幾個字。
“Merlot小姐,大哥他找...”
黑澤澄迅速地準備掛斷電話,卻聽到了Gin發(fā)出低沉的聲音,僅僅幾個字,便讓她愣在原地,僅僅是一個人名,就斷了她想立刻掛掉電話的念頭。
“白田秋奈?!盙in言簡意賅地匯報著。
“她又不安分了嗎?”這大概是黑澤澄少有的主動向Gin問起組織里的事。
Gin的語氣里沒有對于剛剛被掛斷電話的生氣,只是簡略地,不失重點地講述行動安排。
“準備會面白田秋奈,明天上午10:00,老地方見,Merlot?!?/p>
“收到,Gin。”
在外面也已經玩了兩年多了,也是時候該回到組織里了。
黑澤澄收起本來打算明天穿的衣服,拉開了衣帽間最深處的柜門,里面掛滿了各種黑暗風格的著裝,她拽出件黑色大衣和作戰(zhàn)服,眼神中收起了柔情。
上午10:00,黑澤澄應約而到,與其說是推開了組織提前定好的房間,倒不如說是進入了組織的一處隱藏據點。盡管這據點可有可無,但也是不允許其他客人入內,也沒有其他客人可以察覺到這間隱秘包間的存在。
進入包間內,黑澤澄隨意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下,抬起頭來打量著到來人員情況,一個熟悉的面孔驟然闖進了她的眼眶。
Gin見到她詫異地盯著這位新人看著,出面開始了介紹。
“這位是組織里新拿到代號的Bourbon,負責組織里的情報工作。他在你出去浪之后才加入組織,你沒有見過他很正常?!?/p>
黑澤澄看著面前這位代號是Bourbon,除了外貌一樣以外,神情和狀態(tài)都與那位波洛咖啡廳的陽光男孩安室透大相徑庭,不覺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對他的那份心動和好感徹底跌入谷底,甚至有著被利用的挫敗感。
“Merlot。”黑澤澄試圖掩蓋著自己心中的焦躁,瞥了眼安室透就算是打過了招呼。
“久仰大名?!?/p>
他那副傲氣逼人的模樣,真是無法讓黑澤澄把他和波洛咖啡廳里的男服務生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