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安里的別墅里 誰也不知道落地窗前筆直挺立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沒有再抱著那堆骨灰在胸前 只是在窗前沉思 仿佛一個世紀過去
男人離開了窗邊 將那裝著唐小染骨灰的新盒子捧在手心中 下了樓對保鏢說道
馬嘉祺走吧 去D市最好的墓園
車子飛馳向D市最好的墓園 男人下了車 手下的人早早替他聯(lián)系好了所有事項 他便跟著早早等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一路走進最幽靜的墓地
這里的墓地是最好的 一個平方甚至比房子還要貴 而這里 就是他替她選的地方
馬嘉祺小染 你是我馬嘉祺這輩子唯一的妻子 等我死了 我們就合葬到馬家祖墳
馬嘉祺馬家的規(guī)矩 祖墳不可葬外姓女 若要葬需與丈夫同穴而葬
馬嘉祺小染 只能暫時委屈你了 馬家家大業(yè)大 我們沒有留下一個子嗣 馬家不能說丟就丟
馬嘉祺給我十年時間 培養(yǎng)出一個合格得馬氏繼承人時 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馬嘉祺你別喝孟婆湯了 我怕你不長記性 傻乎乎得又愛錯了人 不喝孟婆湯記住壞男人就是我這個德行的 下輩子要是遇見我這個德行的男人 你就躲遠點 那是個混蛋
馬嘉祺我也不喝孟婆湯 下輩子我會尋到你 你放心好了 我不喝孟婆湯 我會生生世世記住我愛的人叫唐小染
馬嘉祺再也不做那個混蛋了 生同衾 死同穴 你記得等等我 別走太快了 我怕我追不上
男人傾身 在墓碑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轉(zhuǎn)身再也不回頭 這時天空下起了雨
黑衣的保鏢們似乎有所準備 排成一排“刷拉”一下 幾乎是同時 動作一致的撐開黑色的傘 傘挨著傘 硬生生的連出一條沒有一絲雨水落下的路 直到男人坐進車里 直到車子駛出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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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后 炎熱的街頭 一棵樹下 停著一輛黑色賓利 沿途引來不少打量的目光 車廂后面 坐著一個神色冷峻的男人 沒有笑 沒有怒 沒有一絲表情 淡漠寡言
司機Boss還是回淺安里嗎?
馬嘉祺嗯
車后座的男人喉嚨里溢出一聲后 司機發(fā)動車子 馬嘉祺閉眼假寐 刀斧神功的面容上添了一絲冷意 淺安里………那地方太冷清了
每天都在清冷中醒來 每天又在清冷中睡去 可若是不回淺安里 便再也找不到能夠安然入睡的地方 也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地方比淺安里更溫暖 即使那里清冷的可怕 卻依然是他所擁有最溫暖的地方
吱嘎 車子猛然剎車 慣性的馬嘉祺的身子往前沖了一下 刺耳地剎車聲響起
馬嘉祺怎么回事?
司機Boss……撞 撞到人了
即使聽到撞到人了 馬嘉祺依舊沒有多大的情緒 只是對司機說
馬嘉祺下去看看
他自己拿起了手機 準備撥打120 一邊撥打電話 一邊掃了一眼前擋風玻璃 突然的 他緩緩的一點一點睜大眼睛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 舉著手機的手正在劇烈的顫抖 他連呼吸 都開始局促
手機里的通話被接通 他卻充耳不聞 猛然他推門下車 之不可待的朝著那個被撞的人走去
馬嘉祺我好想你
男人一把抱住了女人 唐小染正在跟司機說話 突然地整個人就被人從身后緊緊的抱住 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 唐小染臉上的血色 一點點抽離
唐小染我 我不 不 不認識你……
她說著話 牙齒卻“咯吱咯吱”地打顫
馬嘉祺你都沒有看到我 你怎么知道你不認識我?小染你說不了慌
唐小染請你 松手
唐小染努力克制內(nèi)心的波動 她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 她真的已經(jīng)放下了
從前唐小染的執(zhí)念就是馬嘉祺 她太執(zhí)著了 從執(zhí)著變成了執(zhí)念 傷人傷己 而今 她真的死過一次了 在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快要死得那一刻 終于能夠放下了執(zhí)念 終于能夠放過她自己
再也不想和這個男人 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瓜葛 鼓起平生莫大的勇氣 她抬腳用高跟鞋的細跟狠狠地剁在了男人的腳上 隨即右肘又狠狠地撞向男人的小腹
便趁著男人猝不及防痛的松開手的空蕩 唐小染飛奔地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