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星也收了劍,在一旁肯定:“多愁公子方多病,你的劍,很好?!闭f完,將身側(cè)的酒壺遞給方多病,“如此幸事,當(dāng)浮一大白?!?/p>
方多病聽到這,接過林南星的酒壺,仰頭就灌了一口,錯過了一旁李蓮花的扶額,林南星拿給他的酒壺是李蓮花的。
“痛快!”方多病飲了酒,哈哈大笑,意氣風(fēng)發(fā):“人生在世,會當(dāng)暢情適意,長劍在手若不能登峰造極,又有何意義!”
方多病并非恣意灑脫之人,他骨子里懷揣的是一顆赤子心,流淌的是君子血。今日對劍,才將他心中的少年意氣顯露出來,脫去那身克制守禮的枷鎖,顯出天教分付與疏狂的傲然才氣。
李蓮花走過去敲了一下方多病的腦袋:“登峰造極,劍法還未大成就想著登峰造極,不怕自己死的太快。”
他可真是會在關(guān)鍵時刻給人潑冷水,方多病被敲的一個前沖,居然沒有站穩(wěn),轉(zhuǎn)過頭朝李蓮花“切”了一聲:“你這人怎么老給我潑冷水。”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腦袋,也不知李蓮花這人看著文文弱弱,手勁怎么這么大,敲得也太疼了。
林南星收起了酒壺,看著方多病,眼含笑意:“少年不懼風(fēng)雨,你這樣很好,可別像某個人一樣,暮氣沉沉的?!?/p>
方多病一聽有人給他支援,立刻竄到林南星身邊,手搭在對方肩膀上,朝李蓮花“略略略”:“就是就是,某個人看著臉嫩,只怕已經(jīng)是個老頭了,所以體會不到我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走南星,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闭f完推著林南星往回走,邊走邊喊,“練了這么長時間劍,我都餓了,快走快走?!?/p>
徒留李蓮花在后面笑罵:“臭小子!”
三人往回走的路上,還在復(fù)盤剛剛對招的過程,越是復(fù)盤,方多病越是感慨:“南星,你的劍法,與現(xiàn)在的武林鍵盤都不相同?!?/p>
當(dāng)然不相同嘍,李蓮花心說,南星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劍法身法自然截然不同。李蓮花也在回憶剛剛林南星的劍招,若是他對上林南星,也要花上一些心思。想到這里,心里不禁酸溜溜的,便宜這小子了,讓南星給他喂招。
“南星的劍法,自然不是武林里不入流的蝦兵蟹將?!崩钌徎ò逊蕉嗖“情_,自己上手牽住了林南星,“他給你對招,是你賺到了?!?/p>
方多病自知這回確實是林南星幫助良多,只是看不慣李蓮花那種得意且與容有焉的樣子,嘴硬回懟:“南星愿意幫我,當(dāng)然是南星心善啦,李神醫(yī)見多識廣,怎么沒有見南星給你指點一二呢?”
李蓮花眼角一抽,第一次被懟得不能反駁,難道要說他劍法早已臻至化境,無需指點,那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險。若說他身體虛弱,林南星不愿指點,那不就說林南星不夠心善。這小子,還沒拜師,就知道給自己找個師娘靠山。
一旁的林南星看出李蓮花被哽得說不出話,笑得眉眼彎彎,和煦溫暖。被李蓮花抓到,對方也露出一個笑,只是這笑容有些狹促,他做了一個口型:慈母多敗兒。
林南星被說的耳朵一紅,眼睛亂瞟,更加坐實了“慈母”的定義。面上桃花粉泛濫,一直氤氳到脖子處,還被方多病問怎么了,只能推說是太陽曬的。
李蓮花在一旁插手站定,心想,可不就是慈母么,他還沒認(rèn)下方多病這個徒弟呢,南星就又是喂招又是安撫的,儼然護(hù)犢子的模樣,等真的認(rèn)了徒弟,不知道要寵到什么地步??磥磉@破冷水的“嚴(yán)父”,只能他李蓮花親自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