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人去了衛(wèi)莊,付了保金,里面多是古玩攤位,各種冥玩器具,真真假假琳瑯滿目。拐了幾道彎,李蓮花扶著林南星和方多病進入了被人看管的內院。
三人相攜入小門,轉過短巷,穿過牌樓豁然開朗,是一處景色別致的大院。院內池塘邊一處木廊,歪歪斜斜坐著一眾土夫子,一人靠著酒案一身黑衣背負巨錘,身邊坐著一個面容相似眼角帶痣一身白衣腰間鏢囊的大漢。靠著臨廊坐著一位黑臉大漢,面對一位一身黃衣腰間佩刀的男子交流什么。南邊坐著一位捧著酒袋喝的醉醺醺的人,還有在他們前腳進門的含胸聳肩的瘦子,最邊上靠著柱子的佩戴鐵鉤一臉淡漠的男人。
方多病心知這幾人都不是善茬,但既然主動入局,自然不怕他們。他見案上有點心,拿起來掩飾般的咬了一口,順便觀察幾人的反應。李蓮花顧著林南星,腳步慢了片刻,就這片刻功夫,前腳進來的人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那穿黑衣背大錘的大漢立刻面目猙獰怒喝道:“仇坨!你這逑坨兒算哪根蔥,敢跟我們獅虎雙煞一塊吃席!”
原來這黑衣白衣二人是獅虎雙煞張慶獅,張慶虎兄弟,方多病眼珠子一轉,剛剛摔了茶杯的是仇坨,這膽子,真的是來下墓的?
二人爭執(zhí)了幾句,被旁邊名叫段海的朋友勸住,他與獅虎兄弟關系親近些又談了幾句,其他人則是一言不發(fā),繼續(xù)吃點心。此時喝著酒的男人卻注意到方多病,歪歪扭扭上來打招呼:“喲!面生啊……你也來吃席?”方多病忙塞下點心,拱手施禮賠笑道:“正是。”心中暗叫不好,李蓮花和林南星這兩死出跑哪兒去了?現(xiàn)在還沒有來。
來人酒氣熏天,倒還算講究禮數(shù),插手抱拳:“小老兒打聽一下,尊駕是幾更動身,走哪條便道啊?”方多病跟在李蓮花身邊聽了幾日土夫子的行話,知道這問題可能不能隨便答,巧的是李蓮花這時候也帶著林南星來了。
李蓮花慢悠悠的替方多病答了:“他是我身邊的一個小徒弟,不過一個肉頭,今日難得來一趟下地的活兒,說話可能多有得罪?!?/p>
眾人目光躍過方多病,看到李蓮花拉著林南星緩緩走來。席上的張慶獅的眼神滴溜溜的轉向李蓮花身邊的林南星,露出怪模怪樣的假笑,啐了一口:“真是晦氣,什么時候女人和肉頭也能進來吃席了?”
這時遠遠在一旁獨坐的男人皺了皺眉,掃了一眼林南星,似乎也不是很贊同女人出現(xiàn)。
那醉漢則對李蓮花抱拳道:“那敢問您是幾更動身,走哪條便道?”
李蓮花插手抱拳,氣定神閑的回到:“二十更動身,走的嘛……獨戶道?!?/p>
此話一出眾人肅然,連遠遠坐在一邊的淡漠男人也多看了他一眼。
醉漢繼續(xù)追問:“老手啊,那您既走獨戶道,敢問身上扛沒扛幡,幡上什么字?”李蓮花臉色不變:“扛金幡,字嘛……十三年前京南皇陵,明樓前留過的四個字?!甭牭竭@,眾人臉色大變,紛紛起身行禮:“見過素手書生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