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仰望天際,那道裂痕依舊橫亙在蒼穹之中,如同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若這裂縫能夠彌合,或許就意味著天道已從漫長的沉眠中蘇醒。然而,七日已逝,裂痕依舊如初,天道是否已醒,仍是未知之?dāng)?shù)。若天道真的醒來,霓羽、圣堯與泠夜三人,必將難逃其嚴(yán)厲的懲罰。畢竟,在天道沉睡前,他曾嚴(yán)令禁止任何人未經(jīng)其神令,擅自干涉七界之事。
弦月我來此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能躲就躲吧,霓羽可沒有錦婳那么好對付!
話音未落,弦月已化作一縷輕盈的白煙,在溫妤眼前悄然消散,不留一絲痕跡。溫妤抬起頭,凝視著那道裂開的縫隙,若真如弦月所言,冥界之事與他們六人無關(guān),那么自己是否會少些敵人?她輕輕嘆了口氣,旋即身影也逐漸淡去。往事如煙,何必再提?少一個敵人又能如何?即便對手難纏又怎樣?大不了同歸于盡罷了。
雪山。
羅麗主人,你終于回來了,有一位客人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
順著羅麗的目光望去,石凳上端坐著一位藍(lán)衣女子。她烏黑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后,頭上的金銀首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女子面容清冷,卻難掩其絕世之美。溫妤與這位女子曾有過數(shù)次交集,此刻緩緩上前,在她對面輕輕坐下。
溫妤池皖音?你到這里來是想為黎川澤報仇嗎?
池皖音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當(dāng)年他犯下的滔天罪行,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今日的結(jié)局。我與他,早在千年前便已恩斷義絕。那時的川澤,志向遠(yuǎn)大,卻也心狠手辣,早已不是我所熟悉的故人。倒是念辭神女,令我刮目相看。聽聞七日前,你斬殺了九殿閣的殿主,承受了滅神紫雷的重創(chuàng),如今看來,竟已恢復(fù)如初,真是令人欽佩。
聽到池皖音的話,溫妤忍不住大笑起來,那笑聲如同夏日里突然綻放的煙花,既響亮又充滿釋放感。
溫妤因果輪回,報應(yīng)不爽?若這世間真有報應(yīng),黎川澤早該遭天譴!又怎會輪到我來取他性命?所謂的報應(yīng),所謂的天道,不過是在戲耍眾生罷了。天道何為?天道又能如何?
溫妤你今日來此?不會就是想跟我說這些的吧?
池皖音輕嘆一聲,衣袖輕輕一揮,石桌上赫然現(xiàn)出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她凝視著這顆璀璨的明珠,目光又轉(zhuǎn)向了溫妤。雖然溫妤的面容與溫酒神女很像,但她終究不是溫酒神女。溫妤也沒有如溫酒神女所愿那般。
池皖音這顆夜明珠里有你娘留給你的話…
話說完,池皖音緩緩站起身,步履輕盈地離去。千年前溫酒所托之事,如今終得圓滿。然而,此刻的她,孤身一人,世間再無牽掛。曾經(jīng)的竹林,已成過往,不敢再踏足,生怕引來仇家報復(fù)。偌大的七界,何處才是她的歸宿?
溫妤的目光被那顆夜明珠深深吸引,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輕觸碰。指尖剛剛觸及那光滑的表面,夜明珠便瞬間綻放出幽藍(lán)的光芒。當(dāng)溫妤再次睜開眼睛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坐著一位銀發(fā)紫眸的女子,那熟悉的面容讓她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溫妤母神…你回來看女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