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獨自站在魔界的最高處,俯瞰著這片曾經(jīng)動蕩不安的魔界。此時的宮殿已不見往昔喧囂,唯有靜謐的風聲在耳邊回蕩。她所擔憂的一切 - 亂世紛爭、生靈涂炭,都已在這一刻畫上句點。
一個月后,這里將不再屬于她。但溫妤知道,這樣的結(jié)局已是最好的安排。魔界的子民終于可以重歸安寧,這片土地也將迎來新的主人。
傅青隱悄然來到她身后,雙手交錯搭于肩上。
傅青隱——碧落仙子宮主所托,屬下定竭盡全力帶領(lǐng)魔界走向安寧。宮主的信任是屬下永不背叛的誓言…
一個月后,鬼哭宮再無宮主厭離,魔界再無魔君溫妤,神界再無長公主溫念辭…
這世間再也不會留下溫妤的半點蹤跡…
溫妤死后,七界會是什么樣子的呢?是唾罵還是懷念?是爭斗還是安寧?
溫妤最后的一點氣息也緩緩從七界之中永遠消失。
君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只覺眼前一黑,雙腿似是被抽去了筋骨般無力,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安如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兒子。
淚水毫無預(yù)兆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在蒼白的臉龐上留下一道道濕痕。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一個月前溫妤所做的抉擇——她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決絕,為每個人安排好了未來的道路,卻唯獨將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
那一個月里,她獨自策劃、周密安排,將所有人的未來都安置得妥妥當當。然而,當所有人都以為她只是暫時離開時,誰也沒有想到,她是用這種方式與這個世界告別。她巧妙地支開了每一個關(guān)心她的人,獨自面對那無法挽回的命運,將最后的溫柔都留給了他人,卻把最殘酷的選擇留給了自己。
君墨顫抖著雙手捂住臉,悲痛如潮水般將他淹沒。原來,她到最后都在保護著所有人,唯獨忘記了如何保護自己。
溫宴初阿姐到底去哪了?她明明最后是跟你待在一起的!
溫宴初滿心悔恨如潮水般將他淹沒,那無盡的自責與悲慟,此刻全化作對命運的控訴。他無數(shù)次問自己:為什么沒能更早發(fā)現(xiàn)阿姐的異樣?如果能再敏銳一些、再多關(guān)心一點,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可如今,說什么都晚了。七界之大,竟再也尋不到溫妤半點氣息,仿佛她從未存在過一般。那曾經(jīng)熟悉的溫暖,如今只剩冰冷的虛空。每一次感應(yīng)不到姐姐存在的時候,都像是心頭被生生剜去一塊血肉,痛得他難以呼吸。
景欲明小妤兒去哪里了?為什么在這七界之中,吾感受不到她的半點氣息?
當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遲了。
七界之大,早也沒有了溫妤的氣息。
對于景欲明的突然出現(xiàn),眾人是意外的,畢竟那次冥宴之后,景欲明就將自己封閉在了冥山之中,就算是溫妤也見不到他。
慕流年阿妤她消亡了…
慕流年的話如一柄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入景欲明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他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荒誕的夢境。震驚、憤怒、疑惑...種種情緒在這一刻交織纏繞,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景欲明因憤怒而顫抖,不自覺地向前邁出一步。下一刻,他已出現(xiàn)在慕流年面前,雙手不受控制地掐住了對方的脖子。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卻依舊無法平息那股從心底涌起的怒火。此時此刻,理智似乎已經(jīng)離他遠去,只剩下滿腔的憤懣與不解。
景欲明你胡說八道,小妤兒明明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再則九冥珠在她的體內(nèi)她不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