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以往相比,今夜的月亮顯得有些暗淡了,清遠(yuǎn)靜靜的盯著窗外,她沒有什么表情,但從眉眼間依稀能看見一些別樣的情緒,凌晨3點(diǎn)的街道是寂靜的,很少有人走過,有的也只是幾聲稀零的烏鴉叫,因?yàn)樵律陌档?,顯得有些瘆人。
但清遠(yuǎn)還是不動,她靜靜的盯著外面,好像從那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夜景中看出了和別人眼中不一樣的景色,好像這寂寥的月夜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
凌晨4點(diǎn),她還是沒有睡,保持著和一個小時前一樣的姿勢,連視線都未改變過,沒人知道她為什么不睡覺,她還是害怕 害怕夢中的情景再次上演 或許怕的又不是這個 ,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刻在心底的,永遠(yuǎn)無法在亮光下明說的,包裹著一層黑暗的,難以見人的又有著一些暗淡的恐懼。
那恐懼“激烈”的不可描述,只是滲漏出的這一點(diǎn),清遠(yuǎn)就已經(jīng)在深夜崩潰過無數(shù)次了,夜晚時人的情緒總是很敏感,恐懼被愈發(fā)的加大,所以再也控制不住,再也無法強(qiáng)壓下去,哪怕是一點(diǎn),伴隨恐懼而來的,還有陣陣的失落,那失落不可描述,只是一種從心底里的刺痛,說不上來,好似丟失了一顆精心珍藏的寶藏,寶藏潛入了大海,一輩子都不會再找見。
清遠(yuǎn)渾身顫抖,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她努力去更門把手,但那近在咫尺的距離好像遠(yuǎn)在天涯,清遠(yuǎn)怎么都握不到,只能用頭去撞門,希望在隔壁房間的清媽媽可以聽見,哪怕是撞頭,也只能發(fā)出最微弱的聲響,一下一下的,哪怕是最微弱的聲音,也響徹在這寂,靜黑暗,干爽的夜里。
但隔壁的臥室始終沒有開門,連一絲動靜都沒有發(fā)出 ,這讓清遠(yuǎn)懷疑,自己的母親是不是不在房中,但如果不在房中,她還能去哪兒呢?
絕望涌上心頭,她沒有時間在思考這個問題,只能不停的和自己身體的本能恐懼做對抗,但效果甚微,每一次都起到反作用,一次次的自我
安慰,一次次的反復(fù)崩潰。
清遠(yuǎn)不再反抗,他躺在冰冷的地磚上,靜靜的接受著自己的各種強(qiáng)烈的情緒,這種情緒好像有味道 長久的,并且有點(diǎn)發(fā)霉的味道 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只能說,很強(qiáng)烈,很強(qiáng)烈,貫穿了整個心臟,那種在某種時刻特定的時間里混到和過去一樣的味道 那種的宿命感。
情緒有好有壞 清遠(yuǎn)時而哭,時而笑 看著好似瘋魔 ,她在地上痙攣著,嘴里不斷發(fā)出模糊不清的音節(jié),她在這危急時刻,瀕臨崩潰的時刻,還在試圖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可惜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人,這含糊不清的,模糊的的語情緒句,只能說給自己了:“我——真的很想忘記”真的很想忘記
一輩子都不想再想起來,哪怕這一切,都是我要必然所接受的命運(yùn) 這一切都不能絆住我的步伐,但心中的想法和手中的動作完全不一樣,情緒只會更激烈 她雙手伸縮,在空中奮力的捕撈著什么? 終于一團(tuán)看不見的靈魂被握在了她的手里,除了她,別人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