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堂里,離北向李建恒索要一百二十萬兩用于邊疆軍事,可是國庫虧損,僅能拿出六十萬兩,李建恒抓耳撓腮之時(shí),薛修卓卻提議抄了花,潘兩家以補(bǔ)貼軍餉,海良宜卻認(rèn)為不妥,便說出了自己的顧慮,當(dāng)他還在猶豫時(shí),李建恒便拍板同意了。
離開以后,戚竹音告誡蕭既明,不要再對蕭馳野抱有太大的期望,蕭馳野離開闃都的時(shí)間遙遙無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離北不是他的雙翼,而是他的牢籠。
蕭梔年和蕭方旭坐在馬車上聊著天,一陣馬蹄聲響起,朝暉替蕭方旭和蕭梔年掀開了簾子,蕭梔年搭著晨陽伸出的手下了馬車。
蕭方旭撐著膝往外看, 目光穿過小兒子, 看見了后邊不精騎術(shù)的沈澤川。他一頓,倒也沒說什么, 等蕭馳野到了跟前, 又看見了蕭馳野臉上的傷,才問:“昨晚干什么去了?”
“吃酒去了?!笔採Y野勒馬, 握著馬鞭笑起來, “忘了時(shí)辰,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晚了。爹,事情談完了?”
“臉上的傷哪來的?”蕭方旭問。
蕭馳野撇撇嘴說:“阿姐昨晚知道我又去喝花酒打的?!?/p>
“蕭馳野,你是不打不長記性?!笔挆d年沒好氣的說道。
蕭方旭頷首,說:“那是沈衛(wèi)的兒子?”
?蕭馳野回頭,說:“……是沈衛(wèi)的兒子?!?/p>
沈澤川下馬,對蕭方旭行禮。
蕭方旭問了他幾句后便與蕭馳野閑談了起來。
沈澤川撐著單膝,從地上的水洼里,看見了蕭馳野肆意的笑容,蕭梔年溫柔的看著父子二人的微笑,還有蕭方旭望著兒子的目光。
雨滴濺亂了水洼里的景象。
沈澤川收回目光。
一個(gè)溫暖的大手揉著他的頭頂,他抬起頭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的蕭梔年。
“阿爹,你讓蘭舟跪在地上又不搭理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適呀?”蕭梔年嗔怪道。
蕭方旭看到了蕭梔年眼里的維護(hù)之意,笑了笑說:“那你就替我和他聊聊唄?!?/p>
蕭梔年一聽連忙扶起沈澤川,拉著他到了一旁,低聲說:“昨晚你和阿野打架的時(shí)候可不是這個(gè)樣子的?!?/p>
“面對的是什么人就要帶什么面具,這不是阿姐教我的嗎?”沈澤川笑道。
蕭梔年溫柔的捏了捏沈澤川的臉,說:“你啊你,可別讓先生和紀(jì)師父知道了,又得說我教壞他們的好徒兒了。”
兩人又在一旁聊了會(huì)兒。
蕭既明出來時(shí),蕭方旭已經(jīng)先走了。戚竹音隨他走了幾步,忽然問:“那是什么人?”
蕭既明看向蕭梔年身側(cè),神色不變,說:“那是沈澤川?!?/p>
戚竹音夸了夸沈澤川出挑的樣貌,又問起了蕭馳野怎么還未娶妻。蕭既明說了這些年陸亦梔也送了許多離北女子的畫像,可是就是入不了他的眼,久而久之也便不好說些什么。
“哪阿年呢?今年也該二十五了吧?怎么還未選個(gè)夫婿?”戚竹音問道。
“阿年你還不了解,她可不是甘心困于深院,成為只會(huì)爭風(fēng)吃醋的妻妾的?!笔捈让餍Φ?,“不過你別說,要是真要選,還真沒有能配上阿年的兒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