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
急劇下墜的失重感蔓延全身,狹長的黑洞盡頭一片白光,刺得她不禁再次將眼睛死死閉上。
在河岸邊的李蓮花,擦拭身子的動作忽而一頓,抬起頭來望著天空,只見一個黑點正在朝著他的方向自由落體。
李蓮花趕忙拿起自己的破舊袍子披在身上,迅速地往后一退。
“嘭——”
重物落水的聲音十分沉悶刺耳,來不及跑遠(yuǎn)的李蓮花再次成了個落湯雞。
“嘖,這可是我最后一件干凈的衣裳了?!?/p>
李蓮花邊嘀咕邊往已經(jīng)平靜了的河面走去,只見水中慢慢浮上來一個人影,正嘀咕著的李蓮花臉色瞬間又青又紫——
光天化日之下,這人居然穿得如此浪蕩!
真是、真是……不知羞恥!
李蓮花深深吸了一口氣,算了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不將人撈上來,這女子就得去見老祖宗了。
連忙將人撈起來平放在草地上,撥開黏在對方臉上的長發(fā),伸手探了探脖頸上的脈。
手下的脈搏跳動地十分強勁,李蓮花眉頭一挑,這人健康的像頭牛似的,哪里像是溺水之人?
可不論用什么方法,此人就是醒不過來。他有些為難,這女子僅穿了一層怪異的薄布,裸露著胳膊大腿。他要怎么樣才能將人移進(jìn)蓮花樓?
李蓮花面色猶豫,雖然對方?jīng)]有受傷,但將一個女子丟在深山老林里似乎也不太好。最后還是無奈地脫下了自己幸存的一件外袍,披在了對方身上。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李蓮花將人抱起,看都不敢看一眼,卻被手中的溫軟觸感嚇得渾身一震。
“咳。此乃非常時期,勿怪!勿怪!”
面色煞白的女子躺在了他的床上,李蓮花十分憂愁。他還有好幾件衣裳沒有晾干,如今連床都濕噠噠的了,被子好晾,但床怎么辦?不會長蘑菇吧?
等江清影清醒的時候,已是深夜。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什么都看不見,眼前像是被一層層迷霧擋住。
這是在哪兒?
她不會又死了一次吧?
賊老天,她到底做錯了什么,要這么玩她?
想她江清影還活著的時候,三好學(xué)生的獎狀能鋪滿一面墻。她還十分熱于助人,扶老奶奶過馬路,送路人進(jìn)醫(yī)院,常常去街邊獻(xiàn)血,就連撿到的紅爺爺都無私的送到警局。
她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口中“別人家的乖孩子”,為什么要讓她承受這么多!
“嗚嗚嗚……”江清影越想越委屈,短短一天,她就死了兩次,這個世上再也沒人比她還短命了的吧。
“篤篤篤?!?/p>
江清影聽到聲音心下一喜,喜極而泣道:“有人嗎?你是活人還是死人?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是活人還是死人?”
李蓮花無奈地嘆了口氣,本來睡地鋪就很不舒服,大半夜的又聽到有人像鬼似的一樣嗚嗚叫,最后還能說出一番這般無腦之言。
“你覺得自己是死人那就是死人,反正我是活人?!?/p>
能不能等天亮了再探討?
洗了一天衣裳,他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