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女士，請你在今晚6點準(zhǔn)時還清貸款。否則我司將會曝光你的個人通訊錄”
她叫徐曉紅，是名貸款催收人員。這是她最后一單催收任務(wù)，等完成了，她準(zhǔn)備在南楊市買棟房子好接她母親來居住。
“我、我沒錢啊。求求你們了，能不能不要再給我打電話。我懷著五個月身孕呢、多寬限幾天吧！”
對方的話讓徐曉紅皺眉，這不是第一次聽到賣慘的負債人。
“張女士，你在我司借那五萬塊的時候就沒想過還不上的后果嗎？接下來我會將你的果照發(fā)給你通訊錄里所有朋友家人看看，你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一口氣說完這話后，將聽筒放在桌上，翻出抽屜里的薄荷糖丟進口中。
躺在休閑椅上閉目養(yǎng)神的徐曉紅突然聽到聽筒響起一些特別的聲音。
“張女士，你是說你愿意歸還負債了嗎？”
看著相鄰一張桌面的同事比了個OK的手勢，徐曉紅繼續(xù)著她那催收的工作。
“…我、我的孩子！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血債血還！”
“張女士？”
“嘟嘟…”
電話被對方掛掉這是徐曉紅沒想到的，但更沒想到的是對方最后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趙揚，你做了什么？我不是說了一般的果照p一下發(fā)給她的親戚朋友看就行了嗎？”
徐曉紅猛地站起來，沖著一直以來對她有好感分擔(dān)一些事情的同事趙揚吼道。
“呵呵，這、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嗎？”
趙揚說這話的時候，徐曉紅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趙揚的樣子，邊往后躲邊看著辦公室門口的距離。
“怎么？你不解決掉這個催收任務(wù)？想跑了？”
趙揚的身體像上了螺母般向徐曉紅的方向移動，那兩顆被縫合的玩偶珠子一紅一黑代替了眼睛一直盯著恐懼的徐曉紅。
“我、我會解決的。請你不要生氣”
暫時沒找到對付趙揚方法的徐曉紅決定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
“你會解決的是嗎？”
離得近了，徐曉紅方才明白為什么一直給她獻殷勤的趙揚會態(tài)度奇怪。
“你的嘴巴為什么也縫著紐扣？你不要過來！”
蹲下來徐曉紅將右手伸到花盆里面摸出的東西就朝著趙揚扔了過去。
下一秒，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而徐曉紅這一刻也爆發(fā)了求生意識向門口跑去。
“總算出來了。我剛剛摸到的是煙頭？對了，那玩意兒看來是怕火的”
劫后余生的徐曉紅正慶幸著，一首熟悉的旋律在走廊里響起了。
“電話？是那個座機電話。這個時間點會是誰打來的？”
隔著玻璃門看著里面那玩意兒被燒得只剩下一點點小火苗。
手掌按在門上，徐曉紅又一次走進辦公室。
“得接電話，好攢夠錢買房”
口里說著這話，腳下的動作一點不慢。就像被蠱惑般走向那個此時還在響的座機電話。
“抱歉，我想了一下，你知道我家的地址。那么我會準(zhǔn)備好錢，晚上十二點，你來找我。帶上合同”
“好的，張女士。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當(dāng)掛掉電話，徐曉紅翻了翻放在桌面文件夾里的張女士的合同。
合同中張女士填寫的地址和姓名很詳細，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時間，09.45。
將這份文件放在挎包里，徐曉紅就這樣走出了辦公大樓。
剛走進對面便利店，徐曉紅身上的行動電話也在這時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盯著她看的營業(yè)員，徐曉紅走出便利店接起了電話。
“你好，有事？”
語氣溫和的徐曉紅并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yīng)。正將話筒放離耳邊打算掛掉電話。
“等等，先別掛斷電話。你是徐曉紅對吧？千萬別進13樓！千萬別進…”
拇指一把按下紅色按鈕，掛掉電話的徐曉紅朝門口垃圾桶吐了一口痰。
“晦氣，也不知道是誰搞得惡作劇”
再次走進便利店的大門，徐曉紅沒有看到方才對她一臉不屑地營業(yè)員。
“你好，158日元，女士”
“女士？”
營業(yè)員的詢問叫醒了沉思在疑惑里的徐曉紅，爽快地拉開錢包拉鏈，從里面抽出現(xiàn)金遞給了營業(yè)員。
提著購買的泡面走出便利店門的徐曉紅，在外面的飲水處點上加熱按鈕，看了一眼時間，五分鐘后端著一碗熱氣騰騰地泡面坐在了便利店里的椅子上。
“不對，手機怎么能是這樣？還有那現(xiàn)金”
意識到不對勁地徐曉紅還是將付了錢的泡面盡數(shù)吞入胃里。
再將覺得不對勁地物體一樣樣地擺放在桌上。
“也就是說，我身份證上的名字是月夜曉紅？這不是我熟悉的地方”
將物體放回挎包，再將挎包里放著的那份合同取出來。
“如果這份合同沒什么問題的話，我還是能拿到工資的”
抽出合同一點點檢查的徐曉紅發(fā)現(xiàn)除了名字變了，負債人欠的金額加大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不對勁。
放回挎包里的徐曉紅看了一眼便利店掛著的時鐘。
“糟了，11點10分，耽誤太長時間了”
拎著挎包沖出便利店的徐曉紅攔下了門外的出租車。
“春和小區(qū)，謝謝”
“美女，大晚上的打車回家？”
出租司機像平時接顧客一樣開口閑聊起，
“是啊，像我們這樣打工人，996已經(jīng)滿足不了老板的需求了。哪天不是007才能下班”
徐曉紅也順口回了司機一句。
“這樣啊，最近可不太平。聽說春和小區(qū)13樓有個孕婦被催還人員上門潑油漆，恐嚇，導(dǎo)致她臨出門產(chǎn)檢時，沒有注意到紅綠燈就這樣過了馬路然后一尸兩命呢?！?/p>
司機的話音夾雜著顫抖，仿佛也在為那孕婦打抱不平。
“這怕是道聽途說吧？我住在春和小區(qū)那么久，我怎么不知道這事。”
徐曉紅這話一出，司機也不再閑聊了。只是將車內(nèi)光線調(diào)暗下來。
而手機變成行動電話的徐曉紅也沒有打發(fā)時間的東西。只好將身上的大衣裹了又裹。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出租車停了下來。
“春和小區(qū)到了嗎？”
第一次來這里便是為了收回張女士的債務(wù)，徐曉紅詢問著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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