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母想要硬氣的拒絕沈碧君,女兒如今過得也不容易,他們就不要給云汐添亂了。
“他可是老田家最后一根獨苗了,老田家就指著他來傳宗接代?。 鄙虮叹痪湓捘媚筇锬?。
田母頓時猶豫起來,她想到哥哥田大業(yè),想到從小就對自己很好的田大業(yè)最終會無人祭拜,可能會成為一個孤魂野鬼。
田母看向杜云汐,思慮再三才說道:“云汐,你舅母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你舅舅只有原兒一個兒子,只要給他相看個好媳婦安置下來就好。”
田母天真的如此想著,可沈碧君可是蹬鼻子上臉的人,這么點好處哪里夠?
只要拿捏住田云兒就拿捏住了杜云汐,何愁榮華富貴?
薄姬織著布,準備給劉恒做身衣服,聽著宮人來報。
她停下手中動作,“你說,杜美人母家來人是不是要來拜見我?去傳?!?/p>
“喏。”
聽到代侯生母召見,沈碧君直接放下筷子和來人套近乎。
這飯菜誰愛吃誰吃吧!
幾人被帶到薄姬面前,田云兒一下就認出了這是自己當年喂養(yǎng)的那位皇子的生母。
作為一個奶娘,田云兒身份卑微,只知道皇子排行第五,連其姓名也不得知,無人敢叫皇子姓名,只是五皇子、五皇子的喊著。
至于薄姬也是叫著夫人,田云兒日常都跟著劉恒待在薄姬的寢殿中,如何聽見外人叫薄姬。
而杜云汐遣人捎話也只是說著代王,是以田云兒今天才知道那位代侯就是自己照顧的小皇子。
“你是……”薄姬仔細看去,只覺得田云兒有些眼熟。
“夫人,奴婢是五皇子的奶娘??!”頂著薄姬審視的目光,田云兒忍不住道。
“什么!”
不提代郡這邊如何,只說長安那邊近來有些熱鬧。
原來是太后的侄女被賜婚皇帝的侄子,呂氏與劉氏的再一次聯(lián)姻。
就在兩家準備婚事之前,出于對這個侄子的喜愛,皇帝下旨——
將齊王劉肥的封地里劃出一部分給劉章,同時封劉章為城陽王。
原齊王的封地直接少了三分之一,將來世子繼承王位后雖然依舊是齊王,但封國突然少了這么多,一下子控制不住拉下臉來。
雖然往常和劉章這個弟弟感情還不錯,但涉及根本上的利益誰能接受?
劉章的城陽王只是劉樂實施推恩令的一個苗頭,先由自己欣賞的一個親族子弟開始,后面就是“哎呀!這個侄子朕也喜歡怎么辦?那就都給大點?!?/p>
封地哪里來?就從你爹和你哥身上砍,一人一塊總行了吧!
至于那些本身地方不夠大還要生那么多的……那就自求多福吧。
現(xiàn)在還是建國初年,沒有發(fā)生諸呂之亂,藩王做大的問題還沒有成為尾大不掉的問題。不能讓這個雪球越滾越大,可以柔和地將問題解決。
劉章和小魚兒的婚事舉辦的很是盛大,婚后小魚兒跟著劉章去了城陽國,順帶將她的生母也一并帶走,在城陽把她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
小魚兒去城陽后,呂祿有些感傷,他本來就是個感性的人,難過一場后又做了幾首曲子。
聶慎兒抱著女兒,摸了摸她頭上的小啾啾,笑道:“等你長大了阿娘教你跳舞?!?/p>
呂祿聽見了,輕輕放下他的簫,也不傷心了:“慎兒,我給你寫了一首新曲子,你聽聽……”
桃花樹下,呂祿吹奏一曲,旋律間,聶慎兒放下女兒,隨著曲調(diào)擺動身姿。
落下的挑花飄落在兩人身上,目光對視間,笑意在眼底漾開。
直到多年以后,身邊也有了相伴一生之人的呂元兒都一直記得這一幕。
“我阿娘跳舞可好看了,阿父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