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善祥欣喜于孫若微生下皇子的消息時,宮人來報稱皇子夭折了。
“怎么可能!”胡善祥不相信,孩子出生時她明明能感受到對方的身體很健壯。
“娘娘,這是真的,太醫(yī)說是小皇子先天不足,皇上已經(jīng)下令葬了?!?/p>
現(xiàn)在孫若微昏迷不醒,產(chǎn)房外還有朱瞻基派遣的人看守著,胡善祥一時間都沒有人商量。
突然她想到了朱棣和朱瞻基的話,心跳加速,難道說……
不!這怎么可能?
胡善祥在心里安慰自己,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但心里隱隱不安。
過不了多久,這不安就成了現(xiàn)實。
朱棣讓卞泰悄悄解決了孫若微,他擔(dān)心孫若微再次壞了事,畢竟這次就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看著熟睡的孫若微,卞泰在她的嘴里塞下一枚藥丸,那藥丸入口即化,很快這屋子里就只有一人的呼吸了。
等到下葬之后,有一人偷偷摸到皇陵,將熟睡的孫若微帶走,坐上船只去實現(xiàn)他們當(dāng)初的諾言。
消息傳到胡善祥耳朵里已經(jīng)是幾天后的事了,她不敢置信短短幾天,從孩子到孫若微竟然全部都沒了。
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再也沒有親人后,胡善祥直接發(fā)動了。
“啟稟皇上,娘娘,惠妃娘娘順利誕下一位公主?!?/p>
因為幾番折騰,孩子看起來身體不太好,小臉微微發(fā)紫。
“太醫(yī),快來給公主看看。”
吳苓摸摸孩子的小臉,心中嘆息。
太醫(yī)診過脈后,“會皇上,皇后娘娘,公主是胎中受驚,脾肺受損,這才有些不足,只要平日里精心養(yǎng)護(hù)到了成年后就無大礙了?!?/p>
太醫(yī)又開了些能讓乳母喝下后哺給公主的溫補(bǔ)方子才退下。
產(chǎn)后虛弱的胡善祥也聽到了太醫(yī)的話,努力偏過頭去看女兒,卻只看到被包裹著的錦被。
看到她這副樣子,朱瞻基也不再忍心責(zé)怪,安慰她道:“善祥,你別擔(dān)心,宮里集天下珍寶藥材,孩子會好起來的?!?/p>
胡善祥勉強(qiáng)牽起一個笑容,“臣妾明白?!?/p>
“……皇上,賢妃姐姐葬在哪里了?”
朱瞻基蹙起眉頭,本能地不想提起孫若微,“賢妃畢竟為朕生下一子,已經(jīng)陪葬景陵。好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和孩子,斯人已逝,你就別在想了?!?/p>
“臣妾與賢妃情同姐妹,咋然聽見她的死訊難免有些傷感?!?/p>
親姐姐死了也不能為她哭一場,胡善祥現(xiàn)在也不想看到朱瞻基,但她更恨得是自己。
胡善祥閉上眼睛,留住眼眶里的熱淚,朱瞻基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吳苓搖了搖頭,朱瞻基便說道:“那你先好好休息,過些日子朕再來看你?!?/p>
沒等胡善祥說話,他便帶著吳苓起身離開,胡善祥沒有挽留。
她知道,朱瞻基不會再來了。
月子里胡善祥不敢哭,她還有個女兒要照顧,孫若微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不敢深究,只能帶著女兒挨過后半生的日子。
朱祁鈺練武回來聽說自己沒了一個弟弟又得了一個妹妹,第一步先去了吳苓那里看朱祁鈞。
“還好我們祁鈞身體好?!?/p>
吳苓給哥倆做著里衣,并沒有把這件事的詳情告訴朱祁鈺。
“祁鈺是個好哥哥,以后祁鈞怕是要整天跟在你身后當(dāng)個小尾巴了。”吳苓笑道。
朱祁鈺搖搖頭,目光放在小床上的朱祁鈺身上,手里拿著七彩穗子的荷包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當(dāng)然會是個好哥哥,我們老朱家向來兄友弟恭。”
卞泰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間抽搐。
是血脈壓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