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腿腳不便,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又有喜寧出逃、王鎮(zhèn)不作為,曹吉祥往往要幫著一起做否則他們兩個就別睡了。
王鎮(zhèn)好一點,靠著嘴巴會說又有舉報之功肆意壓榨兩人,曹吉祥二人本來惱怒喜寧的出逃成功,但是喜寧畢竟不在身邊,又有王鎮(zhèn)的狐假虎威在身側(cè)。
于是這股恨意涌向王鎮(zhèn),王鎮(zhèn)卻不知,他正苦苦思索該怎么回去皇宮,或者說揭發(fā)卞泰的真面目過上他生來該有的日子。
可看守的護衛(wèi)除了允許他偷偷將自己該干的活計推給曹吉祥二人外并不給予什么益處,就這樣一年又一年。
孝期剛過,聽說那位退了位的老皇帝一下子病入膏肓不省人事,皇上遍求名醫(yī),最后在入宮的老道士嘴里聽說了沖喜一事,不過不是讓皇太子娶親沖喜,而是讓皇上退位禪讓皇位給太子。
這怎么可能呢?王鎮(zhèn)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嗤之以鼻,要是他做了皇帝恐怕到死也不會愿意離開皇位,恐怕他那個好哥哥要完了,王鎮(zhèn)不無惡意地想。
可隨之而來的消息是皇上退位太子登基,新皇大赦天下!
除了罪大惡極、惡貫滿盈的犯人依舊等著秋后問斬,其他人都歡歡喜喜的回家和親人抱頭痛哭。
“這不可能!”
王鎮(zhèn)不相信,發(fā)了瘋一般打砸屋里的桌椅用具,曹吉祥兩人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對視一眼,留下王振拄著棍在門外看著,曹吉祥去向看守報信。
看守士兵正向給王鎮(zhèn)一個教訓(xùn),剛來到門前就聽到屋內(nèi)王鎮(zhèn)嘶吼著,“不!不!不!我也是皇上的兒子,我是皇子!我要回宮!”
此話一出,曹吉祥頓時瞠目結(jié)舌,王振也險些扶不住倒下,看守士兵更是驚慌溢出瞳孔。
這次來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一把推開門將發(fā)瘋的王鎮(zhèn)打暈,眼中森寒一片看著曹吉祥和王振,二者瑟瑟發(fā)抖卻依舊被他打暈。
“將軍!天塌了!”
范廣被手下急匆匆灌了一腦子還有點懵,心里對自己見到那幾人的不對勁行為有所猜測,看來是他們有問題。
“現(xiàn)在正是皇上登基的好日子,不能讓他們出去胡說?!?/p>
范廣叮囑完讓手下去買了幾副啞藥,趁著三人沒醒都給灌下去,反正沒有舌頭又不耽誤干活。
醒來的曹吉祥和王振看著嗚嗚啊啊的王鎮(zhèn)恨意滔天,沖上前毆打,三人新仇加舊恨打作一團,尤其是王振前有名字,后有告密兩件事,在護著自己的同時專向疼處下黑手。
等到喜寧利用自己對地勢地形的熟悉帶著新主子來時看守士兵在范廣的示意下沒有管三人,雙方對決時王鎮(zhèn)三人被喜寧指使的人擄走,直到看見三人被帶走方才松口氣。
喜寧主要是想抓走王鎮(zhèn),曹吉祥和王振是指跟著貼上來的。
有喜寧在王鎮(zhèn)的生活水深火熱,穿著幾塊破獸皮拼接的衣服趕羊,感受著寒風(fēng)在身體周圍游走,王鎮(zhèn)心想自己這輩子怎么起落落落落落落落了。
兩行清淚滑落,在黑撲撲的臉上畫下兩道黑線,失神了一會羊群又跑不見幾只羊。
王鎮(zhèn)趕緊抹抹淚水跑去找,現(xiàn)在的他可沒有一只羊貴重。
喜寧仗著曲意逢迎在首領(lǐng)跟前有幾分臉面,直到這個小部落被踏平之前過了幾年好日子,可是沒想到在其他部落前來攻打時來不及脫逃,和行動不便的王振一起被亂馬踏死,死得凄慘。
王鎮(zhèn)和曹吉祥四處逃竄,兩人摸索著來到了大同,可是他們沒有憑證又無法說話被大同守兵趕走,兩人一路乞討到宣府可還是因為同樣的原因被拒之門外。
曹吉祥見沒有辦法絕望自盡,像他們這樣的太監(jiān)去哪里都不會被收容,除了皇宮。
王鎮(zhèn)怕死,靠著野果子溪水茍活下來,最后體力支撐不住倒在宣府外的雜草旁。
死前聽見挑著貨物的賣貨郎興致匆匆的說:“聽官府說宮里冊封太子,想必這些日子生意會更好,我家婆娘等著我去給她換身好料子呢?!?/p>
牽著小太子的手去找朱祁鈺,小孩子嘟嘟囔囔說著話,“伴伴,伴伴,爹什么時候再帶我出宮啊,二叔說他快要就藩了,我想給他準備送行禮。”
小太子突然壞笑道:“伴伴,你可以帶我出去吧,這次我們不帶爹?!?/p>
帶孩子真是一個辛苦活,卞泰既痛苦又甜蜜地想著。
等到下朝去東宮找太子時才發(fā)現(xiàn)皇后也在找孩子的朱祁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