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心殿,皇上在一堆線索里尋找真正的下毒者,蘇培盛和夏乂查出來的線索不一樣,背后的人攪渾了這攤水。
有赫舍里氏的、有董鄂氏的、還有烏雅氏、西林覺羅氏的,皇上拿起被放在最邊緣的那張紙,一臉沉默。
居然還有博爾濟吉特氏?他們做這些難道有什么好處?
不過本著謹慎的心思皇上也沒有打消掉博爾濟吉特氏的嫌疑,摩挲著手上的佛珠,皇上腦中飛速運轉。
蘇培盛進來了,行禮后低著頭說:“啟稟皇上,奴才在宮道上遇見了烏拉那拉格格,她說知道下毒的真兇是何人,可要通傳?”
皇上回憶了一下,卻想不起來是誰,于是問:“那是何人?”
蘇培盛話到舌頭滾了幾個來回,頭又低下些才說道:“回皇上,是那位在絳雪軒驚擾了三阿哥的烏拉那拉秀女。”
說道絳雪軒皇上頓時想起來是誰了,一臉嫌惡。
絳雪軒現如今在宮里是人人談之色變的地方,皇上嫌棄那地方可能被腌入味了,平日里出行都是讓奴才避著走。
“朕不是說不許烏拉那拉氏的人進宮嗎?是誰在玩忽職守!”皇上猛地拍向桌案。
蘇培盛擔心皇上氣壞身子,連忙說:“是走了皇后娘娘那里的路子,不過這位格格說知道下毒的人是誰奴才便將她帶來了,皇上可要見一見?”
皇上捏了捏眉心,擺擺手:“既如此你就帶她進來,讓她遠遠站在門旁和朕說話。”
“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朕就先治你的罪!”
蘇培盛苦著臉出去讓青櫻進來,青櫻剛跨過門檻就想往前走,被蘇培盛攔下:“青櫻格格還請留步,就在這里說吧?!?/p>
青櫻鼓鼓嘴,不開心,歪歪扭扭地行了禮,直接攀親戚:“姑父,您還生青櫻的氣嗎?”
“蘇培盛!掌嘴!”
蘇培盛嚴格執(zhí)行皇上的命令,唰的一下來到青櫻身前左右開弓,把青櫻滿腦子雞蛋羹打成了豆腐花。
心里的火氣消下去后,皇上開口:“行了。”蘇培盛這才退至身后。
青櫻淚花閃閃看著皇上,皇上扭過臉:“說吧,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誰?又是怎么知道的?通通說出來,不要說一些多余的話?!?/p>
青櫻頂著豬頭一樣的臉,抬起手用手背拂去臉上的淚水。
可護甲上面都是她喜歡的崎嶇不平的配飾,冰涼的質感和尖銳的物體直接接觸在傷痕滿滿的臉上,讓人疼得猝不及防。
“是,姑父。”青櫻壓著舌頭努力吐字清晰一點,“這件事情的幕后真兇就是臣女的姑母——皇后娘娘?!?/p>
“姑母用的是太后娘娘在世前留下的人手,繡夏姑姑之前和我說過這些人,所以這次宮里出事后臣女就心想到了?!?/p>
青櫻信誓旦旦地說,絲毫不認為自己的猜是不是正確的,這也讓皇上信了五分。
畢竟誰會告發(fā)自己的親人呢?
皇上的指尖微顫,在看到烏雅氏時的那種驚慌感再次襲來,掌下不自覺用力抓著夏乂呈交上來的紙。
居然是皇后!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皇上想到弘歷回宮前被人送上有毒的綠豆湯的事情,那件事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朕知道了,蘇培盛送她出宮。”皇上吩咐,他準備先從烏拉那拉氏和烏雅氏查起。
蘇培盛一甩拂塵:“請吧,青櫻格格。”
青櫻提拉著裙角,笑容滿面,蘇培盛眼底生起警惕。
青櫻走之前擔心地看著沉思的皇上:“姑父,您千萬不要和姑母生了嫌隙,姑母也是對您的情意太深才會做下這種錯事?!?/p>
蘇培盛又收起了警惕。
青櫻還想嘰嘰喳喳,皇上一個眼刀給了蘇培盛,對方渾身一機靈拖著青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