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世寧哄著她:“我們那里只能有一個妻子,并沒有妾。”
這話說到如意的心窩子去了,如意聽了眼睛直盯著郎世寧,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要不是記得郎世寧不是太監(jiān),她都想把郎世寧拉倒延禧宮給她好好講論一番。
“西洋人竟然只有一個妻子,郎大人莫不是在說笑吧?”阿箬可不信,這話聽著就假的很,誰信誰是傻子。
如意回過頭,笑嗔了阿箬一眼:“阿箬,聽郎大人說便是?!?/p>
郎世寧回答阿箬的反駁:“沒有,沒有,怎么會是說笑呢?”
如意又追問道:“那郎大人的意思是,在西洋,一個男人只對一個女人鐘情,不會旁對旁的女人有情了?”
“這倒不是,因為我們的信仰只允許我們有一個妻子,可有些人與妻子感情不和又無法分開時,那么在婚姻之外還會尋找其他人作情感的寄托,只不過他們沒有婚姻作為牽絆?!?/p>
“不過大多數(shù)人如果沒有情了,男子可以離開已經(jīng)不愛的妻子,而女子也可以離開已經(jīng)不愛的丈夫。”
如意總能從別人的話里找出自己最想聽的,或許她心里更期望皇上把其他人都廢黜出宮,和自己長相廝守。
再或許把她們留在宮里,沒名沒分的,只能扒著、捧著自己,而自己作為皇上的妻子可以高高在上地批判她們怎么毫無廉恥之心。
“這叫和離,在大清,百姓可以,公主可以,但是嬪妃不可以。”如意又想到自己現(xiàn)在還不是少年郎的妻子,有些強顏歡笑。
郎世寧點點頭。
阿箬跟著高晞月讀過一些書,也知道大清之外還有許多番邦小國,這郎大人就是從西洋來的。
阿箬笑道:“看來西洋的婚姻和咱們大清不一樣,要不然我們主兒就進(jìn)不得宮里,也成不了妃嬪了。”
這話如意可不愛聽,要不是富察瑯?gòu)脢Z走她的嫡福晉之位,按著西洋的規(guī)矩對方只能做情人。
如意撇撇嘴,拉著張臉蹲了蹲,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郎世寧一頭霧水。
阿箬對郎世寧笑笑:“郎大人莫怪,我們主兒雖然只見過皇上兩面,但是一直覺得自己是皇上的青梅竹馬,心氣有些高?!?/p>
“也是主兒的阿瑪官位做的實在有點小,連奴婢的阿瑪都不如,所以有些怨懟,總認(rèn)為有曾經(jīng)的烏拉那拉皇后在就能成為皇上的嫡福晉?!?/p>
郎世寧微微驚訝,原來是一位脾氣有點大的病人啊,那就不足為奇了。
說完阿箬就趕著如意的腳步離去。
如意回了延禧宮渾身不如意,阿箬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海蘭擔(dān)心如意悶壞身子,壯著膽子上前問阿箬,李玉也在一旁偷聽。
“阿箬姐姐,主兒到底是怎么了?出去的時候高高興興的,怎么回來卻難過得不行?”
阿箬嗑著瓜子,“沒什么,主兒聽見郎大人說西洋那里是一夫一妻的制度,她心里難受,畢竟要是大清也這樣,哪里還有主兒進(jìn)宮的可能?”
海蘭不太明白,這不是該高興嗎?她看了看阿箬又不確定地回頭看呆坐著的青櫻。
李玉倒是很理解如意的心里想法,他開口說:“主兒應(yīng)該是想到了當(dāng)初的事,如果不是為了擺脫昌親王的選秀,哪里會被先帝禁止入宮參加皇上選嫡福晉。”
李玉嘆息:“主兒這些年的想法我們不是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