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吳書來往日里的靜默讓人忘記了這一點。
吳書來站在殿前臺階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如意三人,他的眸中黑沉如墨,深不見底,鼻子里重重哼了一聲。
“奴才倒是不知在小主心里宮女的地位竟然是這般低微,小主常說自己是后族?!?/p>
“難道忘了你的姑祖母、先帝的生母曾經(jīng)也只是一個宮女?”
“你這是對孝恭仁皇后的不敬!”
如意腦中電閃雷鳴,這,這這,姑祖母她……
如意晃晃腦袋,神色緊張,躲避吳書來的窺探,嘴硬道:“那些宮女如何能與姑祖母相比,姑祖母是太后!”
“不論你承不承認,皇上親口所說,和四阿哥青梅竹馬的只有貴妃娘娘?!?/p>
吳書來一字一頓道:“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和皇上青梅竹馬的?!?/p>
“來人啊,”吳書來喊道:“癇官女子妄議貴妃,擾亂宮闈,再加上不敬孝恭仁皇后,數(shù)罪并罰,傳皇上的旨意,掌嘴三月,每日一百?!?/p>
“禁足延禧宮三年,以儆效尤!”
如意被兩個小太監(jiān)按住抬起臉,臉上還有抓痕和青紫交錯的傷痕,小太監(jiān)粗糙的掌面劃過傷口,如意被打得舌頭亂竄。
小太監(jiān)躲過甩出的口水,表情嫌惡,聽宮里曾經(jīng)對癇官女子動手的公公說過,對癇官女子動手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她的嘴。
小太監(jiān)親身體會才能理解,這人的臉哪里看起來都是臭臭的,特別是嘴里還拉著黏膩的白絲。
咦!不知道有沒有弄到自己的身上,我的手不會臭了吧!
小太監(jiān)這樣想著,趕緊把手藏在袖子里繼續(xù)打,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洗一洗!
“啪!”
“啪!”
延禧宮正殿前,一個頭發(fā)凌亂,衣襟跑開的女子張牙舞爪,原來她的肩膀被行刑的人固定住,手臂被人拉在身后。
護甲無力地上下?lián)]舞,如同被抓住的黑鴨努力撲騰翅膀,頭被打得甩來甩去。
如意腦中混沌一片,雙眼冒金星,雙頰已經(jīng)被打得麻木。
很快一百個掌嘴結(jié)束,吳書來喊停,他蹲下身,俯視如意:“癇官女子,以后可還記得要恭順上位?不再口出狂言?”
吳書來分明是笑著,如意卻覺得對方背后散發(fā)著寒氣,如意最識時務,也欺軟怕硬。
忍著臉上的火辣刺痛和眼前的層層黑影,她彎下腰:“是,嬪妾記住了?!?/p>
如意牙間一酸,嘴里多出一個硬質(zhì)的物體,她呸了一口,一團血水裹著一顆牙齒濺到地上。
如意舔了舔,嘴巴里頓時多出一個黑洞,一股血腥味蔓延嘴巴里,刺激著如意的神經(jīng)。
“?。 ?/p>
吳書來帶著手下腳步輕盈地離開,李玉和海蘭撲上去,左右撐起如意。
吳書來又到了永和宮和景仁宮,得知自己被賜封號兩人都高興得不行。
又聽說如意的封號是癇字時,金玉妍哈哈大笑,蘇綠筠唏噓不已。
白蕊姬從前在南府每日艱辛學藝,只為了被熹貴太妃獻給皇上。
南府的日子太苦了,白蕊姬想要成為人上人只能拼命抓住熹貴太妃跑來的橄欖枝。
但是熹貴太妃不出錢不出力,皇上也貌似看不上自己,白蕊姬都做好在延禧宮作威作福一輩子了。
沒想到高貴妃出手如此闊綽,白蕊姬覺得自己好像可以換新橄欖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