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你太好了,好得讓人心疼?!?/p>
進忠剛跨進門檻,就聽見弘歷說:“進忠,再去給魏貴人挑些好東西,你看著拿。”
就這樣,進忠調(diào)轉(zhuǎn)方向,心里為魏嬿婉高興。
魏主太受寵了,也對,誰不喜歡魏主?他要再去一趟,剛剛有個三足芙蓉石熏爐,還有一個粉彩琉璃瓶沒拿,這樣想著,進忠加快了腳步。
如意沉著臉,“皇上,燕窩華貴,魏貴人這樣奢靡成性豈不是讓天下人爭議?”
弘歷這才給她一個眼神:“這里是皇宮,天下珍寶聚集的地方,朕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一碗燕窩竟然是華貴之物?”
他重重哼了一聲,不屑道:“你自己吃不上就以為別人都吃不上嗎?”
“這里是紫禁城,不是鄉(xiāng)下地主老財家,朕每日都要吃上一頓的燕窩竟然華貴,朕還是第一次聽說。”弘歷嫌棄得不行。
“這是燕窩!不是什么龍首鳳身!你烏拉那拉家吃不起不代表別人家吃不起,更何況是皇宮大內(nèi)!”
“你汲汲營營,爭破了頭也要進宮,怎么還活在以前???”
“該醒醒了!”
如意哪肯承認,她又想用別的地方證明魏嬿婉其實粗鄙不堪。
魏嬿婉正好看上進忠?guī)淼囊桓辈璞龑Υ簨日f道:“春嬋,將那副白瓷茶杯拿來。”
總算被如意抓到機會,她鄙夷的眼神沾在魏嬿婉身上:“這不是白瓷,這是甜白釉?!?/p>
弘歷臉上復雜難言,這是‘弘歷’沒有嘲諷魏嬿婉,所以如意親自上陣?
魏嬿婉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作為好鄰居,金玉妍也發(fā)現(xiàn)如意又開始她的每日一顛了。
弘歷不說話,隨手一指:“這是什么?”
如意奇怪,但還是回道:“嬪妾認得,這是白玉手鐲?!?/p>
弘歷搖搖頭:“錯了,這是白玉凸雕纏枝花手鐲?!?/p>
“這又是什么?”
如意緊張,十根又短又粗的手指摩挲著護甲,試探地回道:“寶石花簪?”
弘歷無語,指正:“這是金鑲碧璽寶石蝴蝶花簪?!?/p>
“你賣弄完了嗎?連燕窩都吃不上的你來朕面前班門弄斧,看來還是病得不輕?!?/p>
弘歷下結(jié)論,如意不想讓弘歷誤會,她只是想讓魏嬿婉出丑罷了。
她急忙解釋道:“弘歷哥哥,我……”
“放肆!”弘歷陰沉著臉,眼底的濃黑深不可測,“朕說過不許你這么喚朕,你是年紀大了,記性也變差了嗎?”
如意仿若拿了虐戀情深的戲本,沉默不語,眼里連個水花也不見,只是一味的挺直身子。
“從今日起半個月,你每日行板著之罰兩個時辰?!焙霘v看了一圈,指著春嬋,“你去延禧宮看著她。”
“是?!贝簨阮I(lǐng)命。
如意還是不說話,只是手里快速盤著食指上成色暗淡的紅寶石。
弘歷:“來人,把她手上的護甲首飾一并都拆了,朕看著傷眼!”
提到護甲,如意身體的控制權(quán)終于被打開,護甲可是她的本體。
“誰敢!”如意冷臉看向聽命的宮女,她哀求道:“皇上,護甲就是嬪妾的體面,嬪妾不能沒有護甲!”
面對她的懇求,弘歷當然不許,在如意看來冷酷無情地開口:“還不動手?要朕親自過去嗎?”
如意痛哭流涕,被人拿走最珍視的護甲,如意比死了阿瑪額娘還難過,不顧顏面地想要拿回自己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