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當(dāng)大俠嗎?”
“誰想當(dāng)”
“不,你想”
在陳小劍最后的記憶里便是一柄銀白的長劍刺進(jìn)了胸膛……
“我…死了嗎?”
眼簾上好像有濃霧擋著,陳小劍一時半會看不清周圍環(huán)境
“哎,醒醒,朋友,別睡了,好歹把藥錢給了,這藥錢可是我給你墊的,掌柜的還不給報銷呢”
男子站在陳小劍面前念念叨叨,旁人路過的話估計還會八卦一下為何有善心還摳門
“李大嘴,李大嘴,你干啥呢?自從你撿了個人回來之后就天天過來看著。要我說,這個孩子肯定來路不正,你再不去做飯的話,我就讓掌柜的把他扔出去”
白展堂沒有推門進(jìn)去,僅僅只是依在門邊說著
“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這個小孩會像我”
李大嘴退了出去,還非常貼心地將門拴好,小聲嘀咕
“李大嘴,你說啥呢?還做不做飯了?客人都在投訴了”
“來了來了”
…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睜開眼睛的陳小劍沒有大喊大叫,只是看了看身下躺著的炕,邊上立著的木頭樁子
‘叮,檢測到宿主此時處于明朝萬歷年間,關(guān)中七俠鎮(zhèn)…
“明朝?那有道士嗎?我身份不會是道士吧?嘿嘿”
‘本打算給宿主的新手大禮包因宿主智商過低,本系統(tǒng)決定…
“喂,喂,我錯了,你就行行好,把大禮包給我吧”
’叮,發(fā)放新手大禮包中…
‘發(fā)放成功,還請宿主查收…
“嗯?在哪?系統(tǒng)你又潛水了”
陳小劍沒有等到系統(tǒng)的回復(fù),卻等到了李大嘴的再次到來
“也該是醒了”
李大嘴說著就推開了木門,而跟著他走進(jìn)來的男人鞋底未踩實,但未留下任何痕跡
“…這是輕功還是鬼呀?”
陳小劍沒見過世面般地臉上涌現(xiàn)出害怕的情緒
而走進(jìn)來的白展堂也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表情,心里頓時警惕起來
‘這人一看到我就覺得害怕,有倆種可能,一他是混江湖不深的,二他是偽裝成這樣然后趁我們不備,一刀下去,我有輕功還能跑,可湘玉她們就…‘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的”
打定主意后,白展堂裝作沒事人似的詢問起陳小劍的情況
“來處的話,在下早已記不得。只記得自家母親被翠微山的土匪劫走,在下估計也暈在那吧”
陳小劍打定主意以不記得為由,打消對方的疑惑
‘有這事?’
白展堂沖李大嘴打眼色,為確認(rèn)其言所實
“好了,好了,既然身份沒問題,那么就留在客棧當(dāng)雜役吧”
此時,一女子推門進(jìn)來張嘴便說,陳小劍的注意也轉(zhuǎn)了過去,只見那女子梳作婦人頭型,語言似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
“掌柜的,這”
李大嘴還想說啥,可一旁看著他地白展堂正比劃手腕
“那就謝謝掌柜的”
陳小劍見此哪還有不滿意,順著臺階就答應(yīng)下來
“我姓佟,名湘玉。平時可以稱呼我為佟掌柜。那邊那個瘦瘦高高的是老白,喚展堂。至于這個胖胖的就是救你的人,喚李大嘴。平時你就跟著老白學(xué),至于睡覺的地方就和大嘴一屋”
佟掌柜也是實在,順勢介紹了一下自己和伙計
“從現(xiàn)在開始,起床到大堂去,你叫什么名字來的?”
白展堂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此人還沒告知名字
“在下姓陳,名小劍”
…
“小劍兄弟啊,既然掌柜的和老白已經(jīng)離開房間了,那么你的救命錢是不是什么時候還我”
陳小劍剛說罷,佟掌柜便和白展堂出去屋子了,剩下的李大嘴李秀蓮還念念不忘他花銷的銀子
“不就是銀子嗎?等我發(fā)了工錢就還你,大嘴哥”
陳小劍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后,正準(zhǔn)備向李大嘴討口吃的時,發(fā)現(xiàn)他的注意力已經(jīng)沒有在自己身上了
“噓,大堂那好像有動靜”
抱著柱子坐著的李大嘴此時在木門邊上聽著外面的動靜,且分出精力來讓陳小劍小聲一點
…
“我說佟掌柜,我可不能只護(hù)著你們一家客棧吧?鎮(zhèn)上那么多人,咱要大義為重”
同??蜅iT前,一個身著捕頭服的中年男子正與佟掌柜義正言辭地拒絕著辦那事
“是嗎?展堂,算盤”
“秀才”
呂秀才將算盤遞給白展堂,白展堂再遞給佟掌柜,佟掌柜接過算盤后便開始算起了這名站在門外名為邢育森的捕頭賒的欠款
“汾酒七兩,七八五十六…”
‘黑店啊,這不純純的,我哪有喝那么多酒’
邢捕頭愣了兩秒,道“佟掌柜,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對,我錯了。錯在汾酒八兩,女兒紅七兩,八八六十四文,邢捕頭,結(jié)一下賬吧”
雖說捕頭的名好,但佟掌柜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報出邢捕頭這兩年來的開銷
“哎,我說佟掌柜,就咱們這交情,有必要嗎?”
邢捕頭在想著什么法逃單,畢竟衙門的餐補(bǔ)已經(jīng)好久沒有下發(fā)了
“瞧你這話說的,還不是最近的雌雄雙煞鬧得沸沸揚揚,七俠鎮(zhèn)上人心惶惶”
佟掌柜緩和一下語氣,畢竟也是捕頭,自己也不能逼得那么急
…
后院
“你們倆個怎么還不出去,瞧瞧大堂都鬧成啥樣了”
呂秀才本想躲到清靜的地方念書,可剛走到后院便見大嘴屋里點著油燈,這才三步并作倆步進(jìn)屋里提醒
“來來,小劍兄弟,這是秀才,本名呂輕侯”
李大嘴見狀將呂秀才肩膀壓著拖到陳小劍面前介紹著
“好了,大嘴,你別鬧了。我都聽掌柜的說了,你是陳小劍對吧?趕緊出去,趁邢捕頭還沒走,抓緊把戶籍上了”
呂秀才這樣一說,李大嘴也沒了理由讓陳小劍賴在屋里
“好,咱們走吧,秀才哥,大嘴哥”
陳小劍也沒拿喬,跟著呂秀才就走了出去,回頭看向李大嘴,哪想大嘴就這么鉆進(jìn)了廚房
“走吧,愣著干啥呢?小陳”
呂秀才的讀書人身份使得他看陳小劍的時候有種高人一等的姿態(tài)
“哎,好”
剛擼起簾子走出去,便見佟掌柜在和衙門的人打交道,他想,那便是邢捕頭了罷
“哎,小劍兄弟啊,快來見過邢捕頭”
剛走到大堂,白展堂眼尖的就發(fā)現(xiàn)了他,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
“邢捕頭好”
陳小劍剛跟邢捕頭打招呼,邢育森的眼神就嚴(yán)肅了起來
“佟掌柜,這便是你說的李秀蓮撿來的小孩?”
邢捕頭想到之前去十八里鋪韓捕頭交給自己轉(zhuǎn)交的東西,表情更豐富了
“你別看陳小劍他年紀(jì)不大,可是從翠微山土匪那逃出來的”
佟掌柜如數(shù)家珍般夸著自家伙計,畢竟剛承認(rèn)他是自家伙計,總不能反水吧。而她點蒼山七絕宮宮主說話也不能不算話
“這樣子啊,走吧,我?guī)阕咭娨妸渲h,然后等主溥登記一下給你發(fā)個本本就好。佟掌柜,不介意我借走你的新伙計吧?”
邢捕頭總算想到可以在去衙門的路上交接包裹,而且也逃過佟掌柜要求留宿同??蜅5却菩垭p煞的事,還躲掉之前欠的酒錢,簡直一舉三得
“不介意,小劍啊,去見婁知縣的時候記得幫忙把月餅帶給他,李大嘴,月餅?zāi)脕怼?/p>
佟掌柜也沒跟邢捕頭計較那么多,直接喚李大嘴將月餅禮盒遞給陳小劍,由陳小劍帶給婁知縣,也好在婁知縣面前刷刷存在感
…
如往常巡街般,除了多了個陳小劍外,邢捕頭并沒有任何不適
“那個、陳小劍”
邢捕頭糾結(jié)片刻,還是叫住了他。此時他們已經(jīng)從客棧出來有一里多地了
“有。怎么了?邢捕頭喚我何事”
陳小劍也是十分好奇一個在今日之前未曾謀面的邢捕頭哪有事找他呢
“十八里鋪的韓捕頭讓我交給你的東西,喏”
邢捕頭還是將揣了許久的包裹遞給了陳小劍,他知道畢竟是代人轉(zhuǎn)交,還是有點慌亂
‘韓捕頭?十八里鋪?那都是啥?’
看著懷里的包裹,陳小劍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話的好時機(jī)。
因為他們到了衙門…
剛跨過門檻就看到一左一右各站著倆個如同門神似的捕快,看上去婁德華應(yīng)該是個清官
‘這人手不足到這種地步了嗎’
陳小劍在打量的同時,婁知縣也在打量著他
“咳咳,臺下何人?”
看著臺下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婁知縣倒是挺尷尬的,右手扶了扶濃密的胡須
“回婁知縣,屬下邢育森和百姓陳小劍到”
邢捕頭見陳小劍第一次見婁知縣肯定害怕不知道說些什么,接過了話茬
“你就是陳小劍?”
‘倒是和傳言中的京城三少不一樣,看上去有些謙卑?可能是我看錯了罷‘
婁知縣邊看著遠(yuǎn)處臺下邢育森身旁站著那個男的,邊想著之前飛鴿傳書收到的書信
“啟稟婁知縣,在下便是陳小劍,敢問在下的戶籍是否可以辦理了”
陳小劍發(fā)現(xiàn)婁知縣聽到自己的話后沒有說話,抬頭一看,婁知縣竟神游天外
“婁知縣…婁知縣…”
在旁書寫的師爺這時也發(fā)現(xiàn)了婁德華的發(fā)呆,為了婁知縣的名譽(yù)還是輕聲提醒著
“哦,你這情況,主薄已經(jīng)辦好了。把戶籍給他吧”
婁知縣扶著胡子慢悠悠地說道
…
“既然戶籍已經(jīng)辦好了,那么邢捕頭,下次再見”
等到身份的陳小劍不想再待在衙門逛了,他打算回同??蜅?/p>
“一起吧,哈哈哈”
邢捕頭也想通了,不管陳小劍是什么身份,目前的他也就是個雜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