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茜茜“茶茶”

霍茜茜“外面冷里面坐吧”

說著拿出鑰匙打開門，側(cè)身讓張博恒先進

進屋走向一旁的茶幾，從保溫瓶里倒了點熱水遞給他

霍茜茜“喝熱口水暖暖”

霍茜茜“今天這天挺冷的，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張博恒接過熱水，指尖觸到杯沿的溫熱，和心里那股暖意慢慢融在一起，他望著霍茜茜，喉結(jié)滾了滾

張博恒“沒等多久我剛剛訓(xùn)練完，路過門口想著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一下”

張博恒“在門口我看大門關(guān)著里面也沒有開燈，以為你休息了”

張博恒“就有點、不好打擾你”

其實本來不打算看的，當年就看了很多醫(yī)生但都是無用功，今天訓(xùn)練完是鄒敬園堅持讓張博恒來讓霍茜茜看看，也許一切都有挽回的機會

霍茜茜望著張博恒局促的模樣，嘴角揚起溫柔的笑

霍茜茜“沒有，我剛剛?cè)⒓恿艘粋€局這才回來”

霍茜茜“你是身體有什么不舒服嗎？我看一下呢”

張博恒松開緊攥的拳，緩緩把右手伸到她面前，那根小拇指明顯比旁邊的指節(jié)短了一截，斷口處的皮膚帶著陳舊性的凸起，連帶著指根都有些變形，是幾年前斷裂后留下的硬傷。

霍茜茜看見那明顯斷掉的小拇指立刻換成嚴肅的神情，指尖輕輕搭上他的手背，動作輕柔卻帶著醫(yī)生的專業(yè)

霍茜茜“別動，我看看活動度?！?/p>

她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那根小拇指，緩慢地嘗試著屈伸

霍茜茜“這里疼嗎？”

張博恒悶哼了聲，額角滲出細汗

張博恒“嗯……彎到一定角度就僵住，發(fā)力時像被針扎”

霍茜茜眉頭微蹙，指尖滑過他指節(jié)的舊傷處，又輕輕按了按他小拇指外側(cè)

霍茜茜“當時接骨位置有點偏，加上反復(fù)用力，韌帶和骨膜都在反復(fù)發(fā)炎”

霍茜茜“之前我第一次來體操隊記錄為什么不和我說了？”

張博恒“以前這個小拇指斷掉找了很多醫(yī)生治療，他們基本上都說廢了”

張博恒“我想治療……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用了”

垂著眸，指節(jié)無意識摩挲著凳子邊緣，聲音低得像自言自語

霍茜茜“所以你自己都放棄了，不打算試試”

霍茜茜“還是說……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張博恒“沒、沒有，不是的”

猛地抬眼看向霍茜茜，瞳孔里滿是無措與驚惶，眼尾泛起的紅迅速蔓延開

霍茜茜嘆了口氣，有無奈也有心疼，有對他這些年獨自承受傷痛的疼惜，也有對他不敢去擁抱希望的無奈，她輕輕抬手，想要撫平他眉間的褶皺，聲音放得更柔

霍茜茜“你啊，怎么就把自己困在過去的繭里不肯出來，我既然站在這兒，就沒想過讓你繼續(xù)疼”

轉(zhuǎn)身走向藥柜，金屬抽屜滑軌輕響，她指尖在藥之間穿梭，精準拿出需要用到的

霍茜茜“來，把這個吃了”

把一個瓷瓶遞給張博恒，瓶身古樸，泛著溫潤的光

霍茜茜“火蓮丹吃了等一下我給你矯正才不疼”

張博恒盯著瓷瓶上“火蓮丹”三個字，雖從未聽過這藥名，可霍茜茜眼里的篤定，讓他毫不猶豫接過倒出一粒，丹藥入喉的瞬間，微苦的藥香混著溫熱，從咽喉一路暖到心口

張博恒“欸，這藥……”

張博恒“以前那些醫(yī)生，只會開冷冰冰的止痛片，吃完胃里翻江倒海，這‘火蓮丹’倒像……”

霍茜茜“像能把疼化成暖？”

霍茜茜接話時，已備好矯正夾板

霍茜茜“火蓮丹不止止疼，能讓淤血散得快些，等下矯正錯位的筋骨，你能少受點罪。”

她指尖輕按他小拇指，眼尾漾著笑

霍茜茜“別緊張，我會跟著你的疼調(diào)整力道——你要是疼狠了，就攥我的手，當年給其他人矯正時，他們都把我白大褂扯破過呢”

霍茜茜“今天訓(xùn)練感覺怎么樣？”

張博恒正回憶訓(xùn)練時鞍馬轉(zhuǎn)體的細節(jié)，剛開口

張博恒“今天單杠抓杠時……”

霍茜茜猛地發(fā)力，把錯位的小拇指關(guān)節(jié) “咔嗒” 歸位

張博恒因為火蓮丹的效力，沒覺出預(yù)想的劇痛，只是瞳孔猛地一震，睫毛急促地顫了顫，盯著自己重新歸位的小拇指，半晌才找回聲音

張博恒“這……就好了？”

望著霍茜茜，眼神里一半是對矯正之快的訝然，一半是因火蓮丹神奇效力的震撼，真的一點都不疼

霍茜茜“其實你這個傷對我來說小意思了”

笑了一下，眼尾漾開清淺的弧，又拿起個瓷瓶琥珀色膏體隨著她手腕輕轉(zhuǎn)，緩緩覆上張博恒手指

霍茜茜“冰骨膏配合火蓮丹，能讓你小拇指關(guān)節(jié)更穩(wěn)”

指尖帶著藥膏的溫熱，細細揉按他指節(jié)

張博恒望著霍茜茜專注的側(cè)臉，他突然伸手，虛虛圈住她手腕，眼尾微微泛紅，聲音輕得像怕驚碎這刻的溫柔

張博恒“茜茜，你說這傷對你是小意思，可對我……”

張博恒“真的謝謝你”

霍茜茜被他攥得手腕發(fā)癢，卻沒掙開，反而笑著用額頭碰了碰他，發(fā)絲蹭過張博恒臉頰，帶著藥膏的清香

霍茜茜“謝什么呀，治好你的傷病是我該做的，不過……”

霍茜茜“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張博恒望著霍茜茜認真的眼神，喉結(jié)輕滾，指尖不自覺收緊她手腕，聲音帶著點破釜沉舟的憨

張博恒“你說，不管什么事，我都答應(yīng)”

霍茜茜被他逗笑，指尖戳戳他手背

霍茜茜“笨呀，我能讓你做什么壞事？”

霍茜茜“下次受傷不要硬扛著，發(fā)現(xiàn)身體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立馬聯(lián)系我”

張博恒“好、好的”

霍茜茜“怎么呆呆的？”

霍茜茜“其實醫(yī)生不怕的是什么難癥，最害怕就是啞巴患，不說其實為后面的治療增大了很多難度”

抽出手，把藥瓶往他掌心一塞，眼尾笑出小括號

霍茜茜“所以說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

霍茜茜“這個藥一天涂三次，不出兩天你的小拇指就完全恢復(fù)好了”

張博恒的眼尾還帶著些微的澀望著她，眼神中含著許多說不出的話

張博恒“好，茜茜真的謝謝你”

霍茜茜“真想謝謝我那就比賽加油?，讓我看一看冠軍金牌長什么樣”

張博恒“嗯！肯定會的”

望著霍茜茜的眼神愈發(fā)堅定，攥著藥瓶的手微微發(f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