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走進(jìn)了房中,解外衫時,摸到了身上的披風(fēng)。
才想起了自己忘記還給他了。
將披風(fēng)解了下來,想著等洗干凈再還給他。
掛起來的時候,她清晰的嗅到了披風(fēng)散發(fā)出來的木質(zhì)清香,大約是冷杉。
與他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
蘇瑜猶豫了一下,還是掛了上去,沒有拿下來。
越是夜深,冷杉的味道好像越來越深,鼻尖縈繞著都是他的氣息。
直到她熟睡,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的床前。
目光眷戀帶著滿腔瘋魔看著她。
指尖撫上了她的臉頰。
他輕聲呢喃。
蕭蘅兩世了,難道我們的結(jié)局注定如此嗎?
指尖握成了拳頭,他的眼中染上了血絲。
他不甘心。
他偏要強(qiáng)求。
等他走后,蘇瑜睜開了雙眼。
心里琢磨著他說的兩世是什么意思。
他們以前明明從來沒見過。
蕭蘅整個人躺在浴桶里,骨節(jié)分明的手抓著浴桶的邊緣。
這些年來,他的夢里總是頻繁出現(xiàn)一個人。
可他看不清她,只知道在那夢里他喜歡極了她。
可她不喜歡他,無論他為她做的再多,她的心里別人永遠(yuǎn)比他重要。
可她也是為了他而死。
自從他當(dāng)上了肅國公后,他便已經(jīng)很少做這個夢了。
他也都快要忘了。
可是自呈清山一見,所有塵封的記憶瞬間被打開,那張看不清的臉有了具象化。
但他又一次晚了,她已嫁做了人婦。
不過好在她那命好的丈夫死了,他其實(shí)很開心。
甚至想在她面前笑出來。
于是他不顧一切,把她帶了回來。
小蘭小姐,我們還回去渝州嗎?
蘇瑜不回了。
她想搞清楚一切,她想知道兩世是什么意思,她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閉上雙眼,腦海中都是那道,脆弱滿是悲傷的聲音。
小蘭小姐在哪,我就去哪。
小蘭而且我看這國公府其實(shí)挺好的,聽說肅國公這些年來,從來沒有過一個女人!
小蘭人是陰狠了些 但他對小姐好啊。
自她們住進(jìn)府中,就有人抬來了一箱一箱的金銀首飾,還有華服。
甚至她聽管家說她們的院子是除了肅國公那個院子外,最好最大的院子。
這分明是拿她當(dāng)正妻。
不像那個早死的姑爺,求娶是他求娶的。
娶回來卻晾到了一邊。
花著小姐的錢,養(yǎng)著外室。
想到她,小蘭就生氣。
蘇瑜彎了彎唇,摸了摸她的頭。
蘇瑜別想了。
小蘭沉浸在她的笑容中,迷了雙眼。
小蘭小姐笑起來真好看,就應(yīng)該多笑笑!
自從小姐嫁人 ,就再也沒有笑過了。
蘇瑜生的好看,明眸皓齒,眉宇間有淡淡的英氣,看起來本該是一個灑脫活潑的女子,這些年來,硬生生舔了幾分憂郁。
看的她極為心疼。
有一道身影,同樣在看到她那抹笑時,不自覺跟著彎了彎唇。
蘇瑜似有所感的看向窗外,卻什么也沒看見。
蕭蘅將身子隱匿了起來,明明是他的家,如今卻要如此鬼鬼祟祟。
但是看到她笑,他便已經(jīng)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