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中立馬從夢中驚醒,身子滿是大汗。
另一邊,蘇河在知道海沫的做法后,十分的不贊同。
蘇河杭景,萬一他出賣了我們怎么辦?
蘇河對顧易中的感觀并不好,覺得他沖動不能吃苦。
蘇河而且如今你還住在顧園,若是他禁不住打,怎么辦!
張海沫師哥,我相信他。
張海沫他不是那樣子的人。
畢竟小時候,他那么小都沒有把她給供出來,所以如今她也愿意相信他。
海沫自從見他第一眼,便認(rèn)出了,他便是小時候曾救過她的人。
她八歲時,還跟弟弟在外流浪,沒有被張玉泉收養(yǎng),憑借著多了十幾年的記憶,她帶著弟弟,過的還算不錯,最開始便往報社里投稿,說是幫自家人投的,但人家看來的是一個小孩,給的價格都是極低的。
她便靠著這個,讓自己跟弟弟的生活過的還不算太困苦,直到弟弟生病,她跑出去找藥時,被日本人給抓了。
就是在哪里她遇到了顧易中。
雖然被抓了,她也還算是冷靜,小小年紀(jì)的顧易中,觀察便很敏銳,見她不像其他小孩一樣哭鬧,便過來與她說話,計劃著怎么逃跑。
杭景一開始不信任他,但觀察了幾番還是相信了。
兩人就這么計劃著怎么逃跑,哪里有狗洞,哪里可以躲藏。
甚至還帶著其他人一起,就在他們逃跑的當(dāng)晚,顧易中撬了鎖,杭景則帶著他們躲進(jìn)事先看好的地窖里,等避開守衛(wèi),才到院子里,順著狗洞爬出去。
杭景將其他小孩一個個送了出去,這才回去找顧易中,但是卻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
杭景擔(dān)憂的看著他,鋼筆從衣服上掉了下來。
顧易中見此,一把抱住了杭景,將她塞進(jìn)了地窖的一口缸里,她就在缸里,眼看著顧易中被抓了。
那些人不停的打著他,逼問著他,而他依舊一聲不吭。
她在缸里捂著嘴哭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顧易中他們已經(jīng)不在了,而日本人也轉(zhuǎn)移了目的地,她才得以從缸里出來。
等她趕回家,弟弟的燒已經(jīng)退了。
后來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她之所以認(rèn)出顧易中,便是他口袋上別的那支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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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希形走了過來,海沫隨即收回了思緒。
顧希形海沫,能給我再彈一曲蘇州評彈嗎?
張海沫當(dāng)然可以。
海沫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yīng)了。
顧易中在九十號的日子并不好過,就要到顧希形的六十大壽了,近藤讓他把委任狀在他的壽宴上,親手交給他,讓他任職吳縣一職,顧易中因為此時,日日擔(dān)憂著。
在把表哥從九十號送回去時,他還留了紙條,讓他告訴他的父親,離開這里,只是顧希形也是個犟的,第二天就登報,要大辦壽宴。
顧易中無奈,便只能祈禱海沫了。
一曲評彈結(jié)束,顧希形站了起來。
顧希形真懷念那個時候啊。
顧希形你不是真的海沫吧。
海沫聞言,搭在弦上的手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