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與江晚吟幾人走在一起,像是少年之間普通的閑聊,聊著自己的趣事
“昨天晚上我?guī)е鴥蓧靥熳有Ψ^圍墻!忽然…”
“怎么了?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當(dāng)然是被逮住了唄,先是巡視的閣主大人,后是尋訪的藍二公子”
江晚吟不客氣的笑道
“那你的運氣可真是太背了”
“那兩壇天子笑呢?”
“一壺被藍忘機砸了,另一壺當(dāng)著閣主的面喝了”
聶懷桑咂舌稱奇
“魏兄,你是真的勇啊,這兩個人都是一等一的嚴厲,你一晚上遇到兩個,居然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真是出奇”
……
眾人依次排排坐著,整整齊齊,但總有某些不服管教的小朋友本就不想聽這些無聊的家規(guī)家訓(xùn),剛偷偷吃了顆糖,又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個王八
等著藍啟仁不注意的時候,貼到他的后背,屋內(nèi)傳出了竊竊私語,時不時還能聽到些許不可隱忍的笑聲
“都笑什么笑!”
“既然你已經(jīng)不用聽我講了,那我就來考考你”
魏無羨剛被抓包,從憋笑中回過神來,看著上面嚴肅的藍啟仁,不免認真應(yīng)對
“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不是”
“為何不是,如何區(qū)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與怪極意混淆,舉例區(qū)分”
魏無羨環(huán)顧四周,目光鎖定在藍啟仁身后的一棵大樹之上
侃侃而談起來,他自知自己資質(zhì)不錯,可以記住的他不會忘,記不住的他也會努力去學(xué),他好像永遠在證明自己的路上獨自前行
“清河聶氏先祖所操何業(yè)?”
“屠夫”
“蘭陵金氏家徽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興家族而衰門派第一人,為何人?”
“岐山溫氏先祖,溫卯”
江厭離的眼里多了幾分放松,江澄多了幾分認可,只不過落在藍啟仁眼中便成了自傲
“作為云夢江氏的子弟,這些早該耳熟能詳,倒背如流,答對了也沒什么好得意的”
“今有一劊子手,父母妻兒俱全,生前斬首者于白人也橫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氣郁結(jié),化為厲鬼,何如?”
“都不許翻書,都給我自己想!”
魏無羨思考幾秒,藍啟仁見魏無羨久久沒有回答,便喊了他的好學(xué)生——藍忘機
“忘機,你來告訴他,何如”
“先以父母妻兒感之念之,了其生前執(zhí)念,化去執(zhí)念,不靈,則鎮(zhèn)壓”
“罪大惡極,怨氣不散,則斬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門行事當(dāng)謹遵此序,不得有誤”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鎮(zhèn)壓第二,滅絕第三”
“一字不差”
“無論是修行還是為人,都應(yīng)該有這般扎扎實實倘若是因為在自己,降過幾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虛名就驕傲自滿,頑固跳脫,遲早就會自取其辱”
“講”
“雖說以度化為第一,但度化往往都是不可得的”
“了其生前所愿,化去執(zhí)念,說來容易”
“若是這執(zhí)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說,但若是滅了滿門報仇雪恨,該怎么辦?”
“故以度化為主,鎮(zhèn)壓為輔,不靈則滅門”
“這不是暴殄天物嘛~其實我剛才并非不知道這個答案,只是我在想第四條道路”
“既然他生前斬首百余人,那為什么不倔這百余人的墳?zāi)?,激起怨氣?/p>
“本末倒置,罔顧人倫!”
“先生有些東西橫豎都是無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
“大禹治水亦知塞為上策,舒為下策,這鎮(zhèn)壓即為下策豈非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