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鳶的反應和作為,都在邊伯賢的意料之中,他早就做好了程十鳶會疏離他的準備,可當程十鳶真正疏遠他,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像個陌生人一樣時,他的心臟還是被人扯得生疼。
他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當程十鳶真正那樣對他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呼吸困難,難過到極致。
吳世勛“樸燦烈說下班去唐裕那兒玩會兒”
吳世勛看了眼電腦屏幕,想起樸燦烈發(fā)得消息,走之前捏了捏程十鳶臉頰上的肉,笑得溫柔且寵溺。
程十鳶“好”
這一次許是因為邊伯賢看著,程十鳶沒有躲,更沒有生氣不滿的神色。
吳世勛一走,診室里的氛圍變得沉悶,邊伯賢換好白大褂來到程十鳶身邊坐下,而坐下的一瞬間,程十鳶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子,離他遠了些。
這一小動作太過于明顯,邊伯賢想不注意到都很難,邊伯賢垂著頭,額前的碎發(fā)遮住失落的眸色,他就這樣看著自己手心的疤痕發(fā)呆。
一天下來,邊伯賢也沒能和程十鳶說上兩句手術以外的話,每當他鼓起勇氣想要搭話時,程十鳶總能表現(xiàn)出一副自己很忙的樣子,周身冷漠疏離的氣味,將邊伯賢想要靠近的念頭打消。
一到下班,程十鳶便關掉電腦,剛準備離開卻被邊伯賢一把拉住。
今天晾了他一天,他被壞情緒包裹程十鳶不是看不出來,但她覺得她應該避著他,打消他腦子里略帶禁忌的念頭。
邊伯賢“你今晚回來吃飯嗎?”
邊伯賢仰著頭,嘴角努力揚起笑容,眼睛里的悲傷刺痛著程十鳶的眼,對視的那一瞬間,程十鳶都忘記了擺脫束縛。
程十鳶“你做你自己的就好了”
兩人都沒有提及到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就好像昨晚他沒有親她,沒有把她抵在墻角告白,也沒有離家出走。
可越是這樣,程十鳶越覺得不自在,她又沒有失憶,昨晚發(fā)生的一幕幕清晰的在腦海里浮現(xiàn),她說服不了自己理所當然的接受他的靠近,至少現(xiàn)在不行。
邊伯賢“…啊這樣啊”
邊伯賢松開握住程十鳶的手,語氣低落的小聲嘀咕著,隨后想起什么,抬頭看著程十鳶,笑得逞強。
邊伯賢“我等你回來”
程十鳶“…不用”
程十鳶話音還未落,就看見邊伯賢眼眸起的水霧,聽到她的拒絕,眼淚毫無預兆的墜落。
這下倒是把程十鳶弄得慌張起來,明明她也沒說什么重話,可當她下意識伸手想要去幫他擦眼角滑落的淚水時,邊伯賢卻固執(zhí)的偏過頭,躲開她的手,自顧自的抬手胡亂抹掉淚水。
到最后,程十鳶也沒說什么,看了眼鬧脾氣偏頭不去看她的邊伯賢,視線沒有過多停留。
直到診室門被程十鳶關上,邊伯賢才將視線看向門口,空蕩蕩的診室讓邊伯賢落差感十分嚴重,手掌還殘留她手腕的溫度。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程十鳶不理他了。
吳世勛“你今天沒開車嗎?”
程十鳶“怎么?你不能載我去嗎”
吳世勛“當然可以”
門外傳來程十鳶和吳世勛的交談,吳世勛語調輕快愉悅,程十鳶語氣沒有多大波動,但也聽得出來心情很好。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歡她,她卻故意和吳世勛走得極近。
坐在吳世勛的副駕駛上,程十鳶滿腦子都是邊伯賢失落,固執(zhí)偏頭的模樣,吳世勛在旁邊聊起的話題,她回答起來都有些力不從心。
唐裕“你們怎么才來?”
唐裕“自罰三杯啊”
唐裕說著,便開始給兩人倒酒,樸燦烈也在一旁起哄讓兩人喝酒。
程十鳶和吳世勛看著兩人略為明顯的用意,心照不宣的拿起酒杯。
見程十鳶和吳世勛爽快的將三杯酒喝下,唐裕和樸燦烈相視一眼開始挑起話題,吳世勛也就順勢坐在了程十鳶的身邊。
沒聊上兩句,樸燦烈就咋咋呼呼的提出要玩游戲,這次程十鳶沒有拒絕,欣然接受,樸燦烈故技重施的小把戲,顯然就是和唐裕商量好的。
當瓶口對準程十鳶時,程十鳶臉上過于平淡,對于他們兩人的真心話也好,大冒險也罷,欣然接受,從不拒絕。
她有在好好考慮唐裕那天晚上的話,她覺得自己也確實需要談個戀愛了。
而她身邊并沒有太多交好的異性,也沒有遇到過讓自己一見鐘情的異性,最好的選擇便是吳世勛。
他們最了解彼此,也熟悉對方的一切,他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