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鎮(zhèn)子,藍曦臣先下了船,站穩(wěn)之后伸出他有力雙手,看向紀窈:“把手給我,我扶你下來?!?/p>
紀窈有些暈船,精神一直緊繃,走出一步之后才感覺到自己兩腿發(fā)軟,可惜這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驚呼一聲眼看著自己朝著地面栽去。
電光火石之間,紀窈只看到一片黑影,下一刻整個人都摔進了一個寬厚結(jié)實的懷抱。藍曦臣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屁股,以一種極其親密且極其羞恥的姿勢,救了她一次。
紀窈立刻僵在當(dāng)場,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雖說摔倒她是有心理準備的順水推舟,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不僅一頭扎進了男人懷里,他手還……還……還托著她屁股?。?/p>
紀窈羞得快要暈死過去了,藍曦臣也是強作鎮(zhèn)定,輕輕將她放下后,側(cè)了側(cè)了身,俯首喃喃道:“我定會對此事負責(zé),回去后,我去找叔父?!?/p>
紀窈頭都大了,根本沒想這么早就攤開此事,還想繼續(xù)培養(yǎng)感情呢。便急忙推脫道:“不必不必,我知藍大哥只是為了我好,此事只是巧合,不必再提?!彼{曦臣通紅著耳朵,臉色卻有些微白。曉星塵卻是氣急,似乎想打人了。
此事一出,自是沒了對飯食的興趣,幾人匆匆吃過,藍曦臣看著桌上精致的菜肴也沒有胃口,一動筷子就會想起紀窈推拒的話語,藍忘機勸了半天,他卻還是沒動幾口,連出了名的天子笑都沒有上桌。
回程順利無比,但藍曦臣卻被傷了心,將紀窈送回居處,沒有道別便離開了,顯然是氣急了。紀窈有些心虛,便也沒有挽留。
天色漸暗,她抱著琴譜看了一會兒,漸漸就感覺到困意襲來,迷迷糊糊地陷入夢中,突然,在迷蒙間睜開雙眼,似是感覺帷幔外有一個黑影,悄悄拿起了床頭的劍,警惕道:“是誰?”“是我”聽到是藍曦臣的聲音,不是什么奇怪的歹人,紀窈突然就覺得分外委屈,“夜半來女子閨房,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藍曦臣嘆息一聲:“你給了我當(dāng)君子的機會嗎?我要對你負責(zé),你說的是什么話,明明是因為我喜歡你,你卻仿佛只覺我在意自己的名聲!”
紀窈無奈極了,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是什么給了他這樣的錯覺。時間仿佛又回到了上輩子,他還是拉著她不放,可她卻舍不得再一次把他推開了。她垂下視線,半晌之后才答道:“那你想讓我怎樣?”
藍曦臣心頭一陣邪火,拉開簾子坐在地上,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儀態(tài),仰起頭,用那雙好看的眸子殷切地望著她,“云韶為什么不理我?答應(yīng)我好嗎?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去告訴叔父?!闭f完靠著床邊倒了下去,一動不動,竟是喝醉了,帶著一身酒氣。
怪不得做出這樣的事,原來是不清醒,紀窈著實沒想到,下午的幾句話便讓他如此傷心,她只是覺得太早,沒有一點嫌棄的,只能改變計劃了,不過這樣也好,在漫長上輩子,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以伴侶的身份陪在他身邊,如今不過是略早了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