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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斜斜地從西邊墜下,歸巢的飛鳥掠過稀疏的云絮,落入松風(fēng)陣陣的枝頭,驚起綠葉搖動。
金碧的夕暉在城市上空徘徊顧卻,云霧翻涌,余暉的光斑砸碎落地,散成一片金屑。
臨近傍晚,沈聽晚辦理了酒店退辦手續(xù),拉著行李箱站在京城的土地上。
這是記憶中她第二次來京城。
前一次還是小時候被母親帶著一起出差時來的,尚且年幼的她只懂得要聽母親的話乖乖待在酒店里少給她添麻煩。
到現(xiàn)在想起這件事時還清晰的記得母親不耐煩的目光,像是尖銳的刀子,刺得她啞口無聲,只能在緘默無言中咽下多余的話。
似駒馳隙,時序輪替,她長大后再度踏足這里帶給她的依舊是不美好的情緒。
她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來這里已經(jīng)兩天了,住的一直都是酒店。
明明剛下飛機時,父親曾打電話說過他已經(jīng)安排好了所有,看來…又被他新找的阿姨給欺騙了啊。
又是這樣。
沈聽晚“……”
哥哥沈昭在京城上大學(xué),是住宿生還要勤工儉學(xué),也沒辦法來接她,給她安排去處。
聽沈昭說,姑姑聽說了這件事,一邊罵她爸沒良心,把這么一個小姑娘丟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一邊聯(lián)系人想辦法。
姑姑效率很高,上午知道這件事后,下午就來了電話。
姑姑的大學(xué)同學(xué)周女士,也是如今姑姑的老友,周女士的兒子一會兒會來接她。
姑姑和她口中的周女士是一個舞蹈學(xué)院認(rèn)識的,兩人志趣相投,性格也合得來,哪怕現(xiàn)在雙方都家庭美滿也還是時常保持聯(lián)系。
到底是沒辦法了,姑姑又不住在京城,只能聯(lián)系故友看看對方能不能賣她幾分薄面。
蟬隨著頹日的墜落漸漸沒了聲息,殘陽如血,暮光四溢,濃云欲墜。
身邊人來人往,而她有些無措的看了一眼路邊林蔭道樹下的長椅,她拖著行李箱走過去坐下。
沒有家的感覺太討厭了,真的很討厭。
叮咚一聲。
手機傳來提示音。
沈聽晚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是姑姑的。
姑姑:【圖片jpg.】
還沒等沈聽晚點開那張圖片,就看見聊天界面又彈出一條消息。
姑姑:【這個嚴(yán)浩翔哥哥特別好相處,嬌嬌不用擔(dān)心,缺了什么跟他說,他會帶你去添置?!?/p>
【也別怕,不是壞人,有什么難處就跟姑姑說,姑姑給你解決?!?/p>
沈聽晚看見“嚴(yán)浩翔”三個字愣了一下。
嚴(yán)浩翔么?
點開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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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里的男生漂亮的俊臉冷戾,碎發(fā)過了眉梢,裹著淺淡的燥意。歐式大雙,狹長的眼尾微挑,看起來很危險。
漆黑深邃的眼眸隱著濃濃的侵略性,盯著鏡頭,像是黑暗中蟄伏已久的獵豹在等待著獵物。
沈聽晚抿唇,給姑姑回復(fù)了一個好字。
……
與此同時。
臨時被要求來接人的嚴(yán)浩翔開著車停在酒店附近。
嚴(yán)浩翔“嘖,麻煩?!?/p>
他今晚約了朋友。
結(jié)果他媽一個電話就打來讓他晚上留出時間來接人回家,順便問問人小姑娘缺什么東西一并給買了。
害得他只能鴿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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