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辛接過血衫,目光掃過其上的字,心中怒火越來越旺,她一把將血衫抓作一團,眼神冷得能殺死一個人。
李鎮(zhèn)業(yè),真是好樣的!
任辛“回城!”
任辛猛地一拉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四蹄噠噠地踩著地面,迅疾轉(zhuǎn)了個身,繼而飛馳而去,樓微之亦策馬跟上。
臨近城門,因近日安都仍然戒備,兩人便棄了馬,隨后混進人群中入城,一路到了一家胭脂店,樓微之余光掃向四周,未察覺有視線窺探才悄悄從側(cè)門進去。
店掌柜見來人開了笑顏,道:“請問兩位需要些什么?本店的胭脂保證是全大安最好的!”
樓微之遞給一錠銀子過去,壓低聲音道:
樓微之“花間酒,江上洲,林中月?!?/p>
掌柜笑意依舊,將銀子扒拉進袖子里,亦壓低了聲音,語氣卻是不同于財迷諂媚的沉著:“閣主想知道什么?”
樓微之“我要知道合縣如今的一切情報?!?/p>
血書上寫“二皇子叛國,大開天門關(guān),北磐左賢王三萬大軍南下,直抵合縣,梧帝領(lǐng)六道堂及合縣官兵暫阻其于合縣,力寡不及,望陛下出兵支援?!?/p>
血書有軍報該有的,可北磐三萬軍,裝備幾何?兩軍交戰(zhàn),傷亡幾何?若無支援能撐幾日?一概不知!
李隼工于權(quán)衡之道,做夢一統(tǒng)九國,為此甚至愿意與北磐為盟,他如今滿心籌劃著攻打褚國,合縣又原為梧國地界,必不可能誠心出兵,極有可能還將之視為穩(wěn)固帝位的機會,樓微之猜若是戰(zhàn)報呈上他必會派初國公出兵,進而借機除掉沙西部。
李氏父子,果然該死!
為今之計只有逼,逼他出兵。
但在此之前她至少得把如今局勢理透,才可借機破局。
掌柜慌了一瞬,忙道:“兩日前一切依舊,今早分閣傳來了急報,底下人一個時辰前暗中呈到紫衣衛(wèi)了?!?/p>
萬萬沒想到樓微之今日壓根不在!
倒霉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兒,急報只有一份,樓微之果斷起身,對任辛道:
樓微之“走一趟。”
說來,朱衣衛(wèi)和紫衣衛(wèi)對立那么多年,樓微之插了不少人進去,也時不時溜去朱衣衛(wèi)總部轉(zhuǎn)轉(zhuǎn),而任辛卻從未去過紫衣衛(wèi)呢。
任辛“好?!?/p>
樓微之輕車熟路地從后門溜進紫衣衛(wèi)總部,直奔林稚書房,還未到地方就迎面碰上林稚。
林稚“祖宗誒,終于找到你了!”
樓微之不理他的鬼哭狼嚎,直接道:
樓微之“急報給我?!?/p>
林稚立即雙手奉上。
樓微之迅速拆開,閱讀了起來。
“天門關(guān)守將開關(guān)迎二皇子李鎮(zhèn)業(yè),誰知北磐左賢王趁此之際擁兵入城,天門關(guān)大破?!?/p>
“左家?guī)X隧臺被毀,恰逢梧國六道堂攜國主出逃,其奮力點燃狼煙,爭斗間,天道錢昭為護梧帝身中長槍,性命垂危?!?/p>
性命垂危……
樓微之捏著信紙的手略微緊了緊,心緩慢下墜,沉如巨石,她強行將思緒清空,繼續(xù)看了下去。
“梧帝及六道堂趕往合縣,與合縣守將匯合,以八百之?dāng)?shù)險勝北磐三千先鋒,六道堂各有所傷,北磐折兵過半,左賢王被于十三當(dāng)場射殺?!?/p>
“北磐狼主另派右賢王南下,三萬大軍駐扎于合縣十里之外,裝備精良,備有火炮,合縣力微難抗。縣中糧草僅余百擔(dān),力守城中,可撐七日?!?/p>
七日,留給她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