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此言何意?”聽見又字,謝危半瞇著眼,難道還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曾知曉的事?
“此人頗為怪異,對宮中之事,了解頗深?!敝暗氖?,加上謝危方才說的預(yù)知絲價上漲之事,此人絕對有問題。
“圣上的意思是?”謝危抬眼,眸光晦暗不已。
“不可留?!边@樣的人,不知道還知道些什么,留下她,只會是莫大的隱患。
“圣上說的是。”謝危斂眉,能解決了姜雪寧,對他而言自然是好事,畢竟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怎么能安然無恙的活在世上呢?
翌日清早。
薛姝今日可沒有遲到,她進奉宸殿的時候,先生還沒來,看著空著的位置,她剛看向身旁的沈芷衣,她便已經(jīng)知道她要問些什么。
“阿姝,那姜雪寧被送出宮去了,皇兄說今日會將她長姐送進宮來替她伴讀?!?/p>
出宮了?薛姝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難道表哥這么快就查出了些什么?
“阿姝,反正你也討厭她,她走了正好不是,省的你看了礙眼?!?/p>
薛姝點頭,不再說話,走了的人,自然不配讓她再花心思。
今日的課程是由翰林院的先生趙彥宏教授,此人已經(jīng)年四五十,在翰林院中屬于治學(xué)的一派,今日教授的課程便是《詩經(jīng)》。
他的教學(xué)與謝危截然不同,竟只是讓大家熟讀成誦,絲毫沒有要解釋講學(xué)的意思。
“這先生怎么這般不負責啊?!?/p>
“就是啊,還是謝先生好?!敝軐殭讶滩蛔『头矫钫f起了悄悄話,起先她們以為教學(xué)的先生都是如謝先生一般的才學(xué)出眾,思想超前,可現(xiàn)在一比,竟然還有這等老舊的教學(xué)方式。
周彥宏沒有理會她們的話,自顧自的抽了姚惜背誦,見她磕磕巴巴的背了一半,便背不下去了,臉色一變,直接斥責道:“昨日便讓你們提前溫習,如今課上的任務(wù)都完成不了,還讀什么書??”
周寶櫻面露同情的看向她,只覺得真慘,這篇文章生僻字這般的多,又晦澀難懂,她都沒背下來,這先生也太兇了,幸好沒抽到她。
薛姝翻了個白眼,和沈芷衣對視一眼,這人好生絮叨,這課可真沒意思。
沈芷衣雖然也覺得沒意思,但能一直和阿姝在一起,便也沒什么所謂,何況,這先生也不敢觸她們的霉頭,頂多是伴讀們慘些罷了。
下一堂課是由另一位夫子王久教授,聽聞本是謝先生的課,但他告假了,所以便由另一位先生替他。
此人一進來,便讓下人們發(fā)放了新的書冊。
“先生,不學(xué)政論了嗎?”看著桌面上的《貞禮》,方妙皺著眉十分不滿,這位先生是什么意思,不是代課嗎?為何連教授的書冊都變了。
“你們女兒家,學(xué)什么政論?這才是你們該學(xué)的?!蓖蹙美浜咭宦暎故侵苯雍浅饬朔矫?,言語間凈帶著不屑和蔑視。
“圣上命我等前來授課,便是為了讓諸位知書明理,而非由著幾位的性子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