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燕臨看著跟在呂顯身后進來的人,很是意外。
“周寅之見過燕世子?!敝芤簧聿妓?,身旁跟著同樣簡單著裝的小妾,對著燕臨拱了拱手。
“你怎么......”
“小人對不起燕世子?!?/p>
“哎!”見他直接跪下了,燕臨連忙把人扶了起來,他們曾經(jīng)也算是能在比武臺上交手、志同道合的朋友。
“起身再說?!?/p>
周寅之看了看他們,這才開口,“當初定國公讓我接近世子,想辦法拿到侯爺?shù)挠≌潞凸P跡,以好假造侯爺勾結(jié)平南王逆黨的證據(jù)?!?/p>
“你!”燕臨真有些怒了,他當初是真心把周寅之當朋友的,沒有到他居然是居心叵測的接近他,甚至還牽扯到了父親。
“世子請放心,小人并沒有那么做?!?/p>
“世子是個好人,侯爺更是忠君愛國,小人也不想啊,可是國公有命,小人不做的話,小人只有死路一條啊。”
“那你...”燕臨有些不忍,他早就看出來薛遠此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計一切后果和手段,周寅之在其麾下,確實是無可奈何。
“小人沒有辦法,只能去求了小姐,被小姐指點,這才隨便拿了些他人的筆跡,那時又恰逢漕運絲價之事,國公無心鑒別真假,這才讓我混了過去?!?/p>
“可如今,他與那平南王勾結(jié),又背地里想要吞并平南王的勢力,便讓我?guī)巳?,可誰知平南王竟早有準備,我被平南王追殺,在國公面前也沒了價值,自知死路一條,只得去求了小姐?!?/p>
周寅之說的凄慘,想起在薛遠手下的擔驚受怕,眼淚都險些掉了出來。
“你說的小姐,是...”縱使燕臨心有懷疑,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那人。
“是薛小姐?!?/p>
“小姐心善,看在我為她做過事的份上,便聯(lián)合謝大人將我救下?!敝芤歉屑ぱ︽模ky時,唯有她一人肯救他。
當初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馬夫,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才到了如今的位置,可當下,什么榮華富貴都比不上活著重要,他的野心早就被薛遠蹉跎沒了。
“你便留在這里吧,璜州都是謝先生的人,這里很安全?!毖嗯R不免有些唏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若是有人能拉上一把,再好不過。
“謝世子?!敝芤诡^拱手,這會兒眼淚是真真切切的流了出來,他周寅之自認不是個好人,可如今竟然真的有人一個個的愿意諒解他。
“我讓你帶你們下去休息?!?/p>
“這里很安全,你和夫人也不必再擔驚受怕?!毖嗯R拍了拍他的肩,當初意氣風(fēng)發(fā)與他在比武場上一較高下的人,如今卻成了這副樣子。
“燕世子實在心善?!贝齼扇送讼潞?,旁聽了一切的呂顯,不禁贊嘆道。
“他雖有意接近我,可卻并未做過傷害侯府的事情?!?/p>
“他如今這般,到底是朋友一場,我又何必與他計較?!?/p>
“世子確實成長不少。”畢竟在呂顯的記憶中,燕臨還是那般鮮衣怒馬的恣意少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