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像螢火一般閃爍著光輝,路燈下出現(xiàn)的時隱時現(xiàn)的人影,打破思緒翻涌。
程揚回頭抓住那個人的手,此人正是賀許澤。
程揚憤怒地盯著他:“你跟著我做什么?是不是有病?”“我來專門給你道歉的?!薄澳阏媸钳偭耍賮硪淮?,我就死給你看?!背虛P說完就甩開賀許澤的手,跑走了。
思緒來到那年盛夏(2010-2013年)
賀許澤一如既往高興地跑到程揚家門口,大喊道:“揚揚,快出來!”程揚連忙放下早餐,笑著對媽媽說:“媽媽,我出門啦,許澤到啦!”“好好,慢走啊。”“好!”程揚高興地出去了。
賀許澤和程揚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程揚在江宜附屬小學(xué)是次次霸榜年級第一的存在,但是有點過于內(nèi)向。賀許澤是一個開朗活潑的男孩,但是學(xué)習(xí)一般。他們兩個學(xué)習(xí)互補(bǔ),性格也剛好互補(bǔ),這難道就是緣分?
他們在學(xué)校時,只要賀許澤知道程揚受了委屈,就必會幫他找回場子,他們也經(jīng)常一起在圖書館看書學(xué)習(xí),日子十分平凡。
從初中開始,賀許澤慢慢地越來越像一個混混,不學(xué)習(xí),還抽煙喝酒打架,程揚開始有意疏遠(yuǎn)他。
一天,程揚放學(xué)路上正好看見賀許澤,他正抽著煙,程揚連忙捂住鼻子,從他身邊繞過。賀許澤丟掉煙,拉住程揚的書包:“不是?弟弟怎么不跟哥哥走了???”“我……不想跟你走?!薄鞍パ剑镁脹]有了,就這一次嘛?!薄昂冒??!本嚯x上次他們一起回家已經(jīng)快是3年前的事了,之前程揚和賀許澤走在一塊的氣氛是歡樂,而這時卻更多是尷尬。
思緒回到現(xiàn)代(2022年)
程揚一次次洗著自己的手,仿佛手被玷污一樣,他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笑著說到:“還真狼狽呢。”
程揚洗完澡直接上床睡了,雖然心思一直想著賀許澤,但他已經(jīng)無力去回想了。
思緒拉入他們高中時期(2014-2017年)
程揚的父親(程念奕)在公司通常都是很老實溫和的員工,可是有一天,他的父親居然殺死了他的老板。程念奕那一天在公司,老板不斷壓榨他,并抨擊他們小組作業(yè)的成果,程念奕一直忍受著。可是到了下午開會的時候,老板又再次批評了程念奕,程念奕直接重拍桌子,拿起刀桶向了老板,周圍同事阻止,還受到誤傷,導(dǎo)致1死2重傷。
這件事上了新聞,程念奕被判無期徒刑。程揚當(dāng)天看見這條新聞的報道,既詫異又難受。他認(rèn)為他的父親不會做這種事,但是證據(jù)都有。
過了一周,程揚都不愿意去看望父親,每天在家心情很差,摔著父親給他買過的所有東西。但是今天他的母親(沈辭)要去看望,程揚不放心母親一人去,便陪同她過去。
沈辭帶著哭腔地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你對得起我們嗎?”“對不起……”沈辭不想再面對程念奕,跑了出去。警察剛想關(guān)門,程揚連忙說:“我也想對他說幾句?!本旆懦虛P進(jìn)去了。在監(jiān)獄里,程念奕最想見到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此刻他的兒子在這里,他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
程揚冷談地看著他,指著他問到:“程念奕,你這么做,是要把我和母親往深淵里推嗎?”程念奕想解釋什么,但是話到了嘴邊,又不敢說出來。程揚突然就哭了,他傷心地問父親:“在你殺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說完,起身往外走。程念奕大聲喊到:“不要迷茫,不要在乎流言蜚語,做你自己?!背虛P淚水已經(jīng)浸濕了眼眶,但還是故作鎮(zhèn)定地出去了。
外面正下著雨,程揚在想自己是否能有明天。他在雨中走著,不知心情如何。走出警局,他突然像發(fā)了瘋一樣跑,正好撞到了賀許澤。
同一天時的賀許澤
賀許澤看了程揚父親的新聞,他怕程揚想不開,每天去他家門口,想陪陪他,但每次聽見摔東西的聲音,又連忙跑走,他認(rèn)為程揚需要靜靜。
今天,賀許澤和平常一樣去程揚家門口,可是發(fā)現(xiàn)他們家門沒有關(guān)。他朝里面問到:“有人嗎?”只聽見他的回聲在房間里回蕩,他認(rèn)為程揚應(yīng)該是和他的母親出去了,像旅游啊,像散步啊,什么的來放松心情。他幫他們關(guān)了門,就回了家。
他下午跟別人約好打高爾夫,就帶了兩把傘出去了。賀許澤還是看了天氣預(yù)報的,沒過多久果然下起了雨,他趕忙打開了傘,同時看見了沈辭。他連忙跑過去,把另一把傘打給她,并問道:“您沒事吧?”“沒事?!薄靶P呢?”“警局。”“你們?nèi)ツ歉墒裁??”賀許澤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說了聲對不起,就往警局趕。
程揚撞上了賀許澤,賀許澤丟掉傘,抱住了他:“有什么委屈就哭出來吧。”程揚抬頭看了他一眼,就哭了出來。賀許澤連忙安慰他。程揚哭訴道:“我……我爸是我的……一切……沒了他……我……就失去了一切……”賀許澤摸摸他的頭,說道:“我就是你的一切!”
過了一會,程揚沒有哭了,賀許澤撿起傘,打在他們倆頭上,賀許澤輕聲說道:“我送你回去?!薄昂??!?/p>
他們到了程揚家門口,程揚沒有看見母親,就跑上樓去看,賀許澤跟著上去看,程揚推開母親房間的門。
“??!”程揚的一聲尖叫,讓賀許澤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默默走上前,捂住了他的雙眼,并報了警。
沈辭因為無法承受程念奕帶來的壓力與悲痛,就選擇了以自盡來放松自己。絢爛的煙花,總有停息的一霎。警察來了,程揚在賀許澤的懷里默默哭泣,賀許澤問:“她怎么樣?”程揚也好奇地往警察那里瞟,警察搖了搖頭。程揚的眼睛里瞬間沒了光,他癱坐在地上,冷冷地看著他們把自己母親的尸體帶走,賀許澤也一直在安慰他。
繁花都會有凋零的瞬間,不只是凋零就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