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攥著那張“黑傳單”站在酒店門口,做著最后的心理建設。
這要不是在英國,她這么做早被抓起來了。
她才十七歲,但家庭情況的變故讓她一下子成長起來。雖然她媽媽一直或苦口婆心或大動肝火地說,成長不是如此犧牲自己,不是做這樣害自己的事,而她一提這個想法爸爸就大發(fā)雷霆。
他們拋灑了無數(shù)眼淚,費了無數(shù)口舌,爆發(fā)了無數(shù)次爭吵,她才說服了他們,她知道這會讓她的父母認為他們對她一輩子有虧欠,她當然也不愿意這么做,但畢竟這是來錢最快的方式,而且她的倔脾氣讓她認定了就不想抹殺這個想法,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的主意。
去了還不一定被選上呢。她這么想,也是這么安慰她媽媽的,但她知道,也有這種預感,一旦她成為了被選中的那個女孩,她的青春,就會就此結(jié)束。
她走進酒店,按照傳單紙條上說的跟服務員接上了頭,她領著她到了一個大套房,外間坐著幾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孩,不過她們要么濃妝艷抹,要么衣冠不整,她在這里顯得格格不入。
但她別無選擇,一夜變故,一年的時間,讓她們家除了她十二歲的妹妹,都被逼上絕路。
“下一位?!彪S著她前邊最后一個女孩咒罵著走出來,一個蒼老的女聲從里間傳出來。
她整了整衣裙,像面試暑期工作那樣,走進了昏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