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來到了這座廢棄的小鎮(zhèn),枯樹下幾片枯葉稀稀拉拉的在地上,老舊的建筑破碎不堪,墻面裂開了縫,要門沒門要窗沒窗,樹上還有幾只烏鴉在“嘎嘎”叫。
少年的打扮與這座廢棄小鎮(zhèn)竟有些般配,少年頭戴星星頭巾,左臉上貼著一片膏藥,脖上綁著一小圈繃帶,左臂上和右腿也綁了幾圈繃帶,寬大的白色短袖再搭配黑色短褲。
少年名為雷獅,身患重病,家人為他找了一位私人醫(yī)生,但這位私人醫(yī)生需要病人來到自己的住所接受治療,于是雷獅就來到了這兒。
“是這里嗎……唔…”雷獅抬頭看了看毫無生氣的小鎮(zhèn)。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把雷獅吹得直打哆嗦,一只“烏鴉”來到了雷獅面前。
來人頭戴黑色高禮帽,白色英式禮服外加黑色大斗篷,還戴著骷髏烏鴉面具,又長又尖的烏鴉嘴都快要戳到雷獅的臉上去了。
“您好,在下是您的私人醫(yī)生。”來人自我介紹了一下。“您可以叫在下安迷修?!彼皖^看著雷獅蒼白的小臉,又補(bǔ)充了一句?!班拧崩转{弱弱的回復(fù)了一句?!熬玫攘耍饷骘L(fēng)那么大,您穿那么少,會(huì)影響身體健康,我?guī)匚壹野??!卑裁孕拮尷转{抱住自己的脖子,自己托起雷獅的雙腿將他抱了起來。雷獅默默的趴在安迷修身上不出聲,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安迷修的家是一個(gè)英式建筑,頗有種小洋樓的感覺,他摸了摸雷獅的頭,抱著雷獅上了樓,推開門,房間很干凈,應(yīng)有盡有,安迷修把雷獅輕輕的放在床上,貼心的給他掖好了被子,他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雷獅緊緊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第二天,雷獅在柔軟的床上醒來,床邊人已經(jīng)離開,房間除了他別無一人,雷獅的眼眸稍微暗了暗,掀開被子坐在床邊注視著窗外。此時(shí)的安迷修依舊還是昨天的裝束,他端著一個(gè)盤子,盤子上擺放了幾塊面包和一杯牛奶外加三顆糖。安迷修敲了敲房門。
雷獅咬著牙,艱難的轉(zhuǎn)過頭看向門,他站起身,顫抖著身子暴躁的開了門。他看著面前的人,眉頭皺成了一團(tuán)。
……
雷獅坐在床上,雙手撐著床墊,安迷修單膝跪在雷獅面前,為他整理衣服。雷獅現(xiàn)在只穿了一件白色薄外套,外套敞開著,露出雷獅完美的身材,只是個(gè)小孩,還生著病,身材卻也那么好。安迷修輕輕撫摸著雷獅的胸肌到小腹之間,雷獅看著安迷修,臉上冒出了一滴冷汗,他忍著不滿的情緒,不耐煩地問安迷修:“喂安迷修!你摸夠了沒有?!”因?yàn)榍榫w不穩(wěn)定,雷獅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俏皮的晃來晃去,頭上也長出了兩只軟乎乎的貓耳,小耳朵一抖一抖的,叫人忍不住想上去擼兩把。安迷修沒有回答雷獅,他一邊幫雷獅扣好扣子一邊輕聲說:“比想象中要好一些,有不規(guī)則低熱,全身癥狀輕微。持續(xù)治療的話有極大可能抑制?!彼挚戳丝匆慌砸呀?jīng)涼透了的早餐,說道:“但是您還是要好好吃飯,不然身體抵抗力下降病情會(huì)變得更加難以控制?!崩转{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一臉無所謂加不耐煩的問:“你是老媽子嗎?”隨后他看了看安迷修,又說:“長了嗎?”安迷修抬頭看著雷獅,隨即又低下了頭?!班?。”
……
“到最后我們都得死!難道你想繼續(xù)守著這個(gè)破地方直到死嗎?!”雷獅朝安迷修吼道。安迷修沉默的低下了頭,和雷獅的種種回憶涌了上來。
他的面具嘴破了,雷獅嘲笑他的時(shí)候,在給雷獅治療時(shí)偷偷親吻雷獅的額頭……
一旁的羊皮紙上,顫抖的手握著筆,顫抖的寫下了“l(fā)iving fov to ehree dgys”。
……
雷獅倚在床上,一股腥甜涌上喉嚨,一大灘鮮血從雷獅口中吐了出來,雷獅虛弱的看著手上的血,表情有些害怕。安迷修半蹲著看著雷獅,伸出的手頓在了搬空。雷獅的嘴角旁還流著血,半邊臉被染紅,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雷獅白凈的白色短袖上,雷獅微微抬起頭看著安迷修,忽然他的手垂了下去,身體往前傾,安迷修伸到半空的手接住了雷獅,安迷修的手托著雷獅的脖子,雷獅頭靠在安迷修寬大的胸前,身體被安迷修緊緊抱在懷里,他的眉微微皺起,口微微張開,血還在源源不斷的流出來,冷汗也湛了出來。
……
各種針劑和藥物放在桌上,雷獅在一旁的床上,血依舊還在流,安迷修整理了一下手套,手壓在了雷獅身旁的床單上,雷獅的手抬了起來,抬到了安迷修的手前,停了兩秒又垂了下去。安迷修湊了上前,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遮住了雷獅難受的臉,他吻住了他……
……
一名穿著像烏鴉的青年站在一個(gè)墳前,墳前放了吃的,還有一條小手鏈和一個(gè)烏鴉面具,青年看著墳?zāi)?,單膝跪了下去,親吻了一下那條小手鏈,又親吻了一下墓碑, 最后,他離開了,并一把火燒掉了那個(gè)自己曾經(jīng)致死都要守護(hù)的小鎮(zhèn)……
我守護(hù)的東西害死了我深愛的人
那我為什么還要守護(hù)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