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是逃不掉的,宮尚角讓人打的茶花簪子還沒有送到錦瑟手上呢,新娘上官淺倒是先到了。
羽宮的新娘云為衫是宮子羽和宮紫商姐弟倆一起親自去接的,而角宮的新娘上官淺卻只是宮尚角身邊的綠玉侍金復(fù)奉命去接的,而且還是在云為衫被接走之后的好幾天才去接的。
這樣的差異,不說女客院落里的侍女們要嚼舌根子,就是角宮里的侍女們也下意識的覺得宮尚角這個宮主并不怎么在意這個新娘,不禁齊齊起了輕慢之心,那間空著的更大更寬敞的房間也沒有人日日去打掃了。
錦瑟雖不是角宮之人,也只是個借住的客人,可耐不住有芳草這個大喇叭在,不說是女客院落里流傳的閑話,就是角宮里流傳的閑話,錦瑟都聽說了不少,不過她可不會同情上官淺,她樂得看她的笑話呢。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
上官淺到的時候,錦瑟正在宮尚角的面前背誦《周南·桃夭》。
不過短短六句,錦瑟默念了幾遍就會背了,她卻故意背的磕磕巴巴,她就是想讓上官淺多在外面站上一會兒。
不過她還是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的,磕磕巴巴背完之后,她立刻開口道歉,“宮二先生,對不起,我昨日忘記背功課了,剛剛背的不好,還請宮二先生責(zé)罰?!?/p>
“不關(guān)你的事,是遠徵的錯,他太鬧騰了,你沒時間背功課也很正?!睂m尚角不知是沒注意到上官淺已經(jīng)到了,還是注意到了卻裝作沒有注意到,對著錦瑟說道:“你再看幾遍,等一會兒重新背給我聽,務(wù)必將《周南·桃夭》背熟了?!?/p>
“是”
這一折騰,上官淺就在門外站了半個多時辰,她站的腿酸不酸,錦瑟不知道,倒是她的嘴皮子背書背的都快干了。
這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嘛?
“差不多背熟了,錦瑟你可以回去了”宮尚角終于滿意的點了頭,示意錦瑟可以下課了,“回去以后記得再好好背誦背誦,讀書百遍其義自見,知道了嘛?”
“知道了,宮二先生”錦瑟恭敬的點了點頭應(yīng)道。
宮尚角這個先生雖有些嚴厲,但絕對不失為一個博學(xué)的先生,若是得他教導(dǎo)兩三年,錦瑟覺得自己能夠脫胎換骨,做一個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絕對不是問題。
等到收拾好她的東西,走到門口的時候,錦瑟才故意裝作剛注意到上官淺似的,驚訝道:“上官姑娘,你來了?”
“嗯,剛到”上官淺輕笑著看向錦瑟,笑的好不溫柔,只是那個“到”字卻說的像是“刀”字似的,聽得錦瑟耳朵都有些疼了。
“錦姑娘,我可以進去見見角公子了嘛?”
“自然可以”錦瑟淺笑著偏過了身,給上官淺讓了路,“上官姑娘,你可是角宮的新娘,在角宮里誰敢攔你的路呀,你快進去見宮二先生吧,想來宮二先生等你早就等急了,你該早些來才是?!?/p>
不就是茶藝嘛?
錦瑟也是會一些的,更何況她也不是無的放矢,她可是得了宮遠徵親口吩咐的,讓她盡可能隔開宮尚角與上官淺。
徵宮宮主的話,她自然是要聽的,想來宮尚角知道了,應(yīng)該也不會罰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