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得了王秀才的囑托,想都沒想,屁顛屁顛的就帶著那封信去了海邊。
海邊有一大群人,他并不認識,于是他站在人群外大聲喊道“這里誰是笛飛聲?哪個是方多???有沒有叫笛飛聲的?”
在場的人全都一愣,敢這么直呼笛飛聲大名的,不是無知者無畏,那就是活夠了。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戴著斗笠,漁翁打扮的憨厚漢子站在那里,手里還拿著封信。
笛飛聲上前兩步道“我就是笛飛聲?!?/p>
那漢子有些遲疑,似乎不相信,方多病忙上前對那漢子道“這位大哥,他就是笛飛聲,我是方多病,您有什么事情?”
鐵柱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人叫我來送封信?!?/p>
他說著便將手里的信雙手奉上,王秀才說了,遞給人東西要雙手,這樣才顯得尊重,他可都記得呢。
笛飛聲低頭看去,那信封上空白一片,什么都沒寫,可莫名的,他就是覺得這應(yīng)該是李相夷寫給他的信。
他接過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紙展開,熟悉的字體躍然眼前。
信中寫道:
十年前,東海一決,李某蒙兵器之利,借沉船之機,與君一戰(zhàn),猶不能勝,君武勇之處,世所罕見,心悅誠服。
今事隔多年,沉疴難起,物是人非,再不能赴東海之約,謂為憾事。
余感念君所贈之忘川,然終有負君之所望。
江山多年,變化萬千,去去重去去,來時是來時,方多病習我之功法,資質(zhì)尚佳,不暇多日,定不在明月沉西海之下,君今無意逐鹿,但求巔峰,若君意不平,足堪請其代之。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
李相夷 絕筆。
笛飛聲面無表情的看完信,冷笑一聲,他笛飛聲這一生只認李相夷一個對手,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替李相夷來跟他比武的,就算是方多病也不行!
見笛飛聲這個反應(yīng),方多病連忙將信紙搶了過來,匆匆看完后擔憂又著急的道“這個人,明知道自己沉疴難起,還到處亂跑,張起靈也是,不但不攔著他,還跟著他胡鬧!”
圍觀的江湖人士有人道“李相夷不會是怕了,不敢來了吧?”
下一秒,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一把刀就已經(jīng)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笛飛聲手上微微用力,刀刃在那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剛還囂張嘲笑李相夷的人,現(xiàn)在卻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差點尿了褲子。
笛飛聲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 “連你這樣的貨色都敢來,他有什么不敢來的?”
眾人這才醒悟過來,笛飛聲并沒有變,他只是將所有的縱容和好脾氣都留給了那個名為李蓮花的人,而對于其他人來說,他還是那個孤傲不可一世的魔尊笛飛聲。
被他這么一嚇,在場的來看熱鬧的不相干人士全都跑沒了影,生怕晚一步就被心情不爽的魔尊給砍了,很快海邊就只剩下了笛飛聲、方多病和四顧門的一干人等。
石水有些擔憂的道“門主不會出事了吧?”
“不會的!”方多病立即反駁道“他不會有事的!”
張起靈雖然縱著李蓮花胡鬧,但他也最關(guān)心李蓮花的身體,他不會讓李蓮花有事的,這一點方多病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