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才平靜過來,刷白的臉已經(jīng)不太通紅了,我坐起身,想著昨天的事,所有的東西都在我心里翻天覆地,這已經(jīng)是我待的第二天了,如果加上那天晚上,已經(jīng)第三天了。
酒店的房門被敲開,我抵上情緒,終究還是打開了,外面驀地出現(xiàn)一個人影。
“昨晚睡得可好?”
我緩過神來,應(yīng)了一聲,昨晚沒發(fā)生什么變化就已經(jīng)是很好的了,我看了看邱自行,有些稀奇他張口的是這個。
“昨天中午你在哪找的紙條?”
“什么紙條?”
我咽下一口唾沫,感覺規(guī)則現(xiàn)在變了,動不動就會殺死自己的朋友來續(xù)命。
“誰稀罕那些隱藏線索,那嗜鬼找的?我完全跟他合不來。”
他們是先聊的,如果江聞青跟邱自行先分享線索,那么總歸都是邱自行先找的,如果是合不來,倒也不會連線索都不說。
我初步跟他說了些,記憶力變成原來的我,或許能倒背如流了,可惜現(xiàn)實不是這樣,我打算第一就是找江聞青,如果他把那位姓蘇的病人給弄死了,把線索給我們,也不好收場。
“他如果在家睡的話,總不可能今天早上不見吧?!?/p>
邱自行娓娓道來,我打開房門,敲了敲隔壁403的,沒人。
現(xiàn)在大概是六點四十幾,其他人要么就是沒起來,等著早上的鈴鐘把自己叫醒,要么就是提前起來了,準備找我或是蘇某這種擁有隱藏線索的病人。
“你三樓過來的時候,有看見303有人嗎?”
我這樣問邱自行,他似乎回想了一下,才搖了搖頭,他昨晚夜不歸宿?他可是跟我們一起回來的。
我感覺心里一塊大石頭總是落不了地,倒不是因為他只跟我分享了線索,而是他可以無視那些刺耳聲音的監(jiān)控,順手可摘線索,也不怕被別人殺死。
“我倒是覺得那東西是自保,一會兒就會跟我們說‘小越我找到了很多線索’的?!?/p>
邱自行的話屬實有些對,我雖無法反駁,但也抓住了重點,他似乎在任何時候,不管我害怕與不害怕,要與不要,即使他知道的很全面,他也會問我一聲‘小越這個喜歡嗎’,畢竟這種可以完完全全與病人交流,在我看來這個理直氣壯的,但邱自行的話也具有覆蓋性。
如果是對于我們,那么他的目標是我,如果是對于我,那么他的目標也是我。
“世界很大,你想不想去看看?”
我看著邱自行,在無數(shù)話題中,還是找到了這個問題,他停止打算在其他房間摸索,我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迷茫,這確實是一個無法言說的問題。
“怎么不想?想去的地方很多,一雙腿怎么走的完的?!?/p>
我突然想到那封線索上面的店長沒有腿,她走不了路,她的眼睛也沒了,她也看不了這個世界。
那它的最后一句為什么又要說‘她終于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了’,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她把別人的眼睛挖出來了,那個別人就是病人。
我的心好久不能沉淀,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這七天是堅持不下去了。
“那不是……”
邱自行說了一句,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他看的那里,是一個白色衣服的人,但是這樣一望,那就是白色制服的人。
他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