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風(fēng)雪刮得越來越大,寒風(fēng)如猛獸撕吼響徹山谷。這樣的天色,最適合隱匿奔走了。
一道狹長的人影穿過小道,行如鬼魅,無人察覺。
長老院某處房間里,一片黑暗。吱嘎一聲,開門聲讓屋中人從思考中抬起了頭,看清楚來人身形后,宮喚羽凝皺的眉眼就舒展開了。?
“你來了,真是讓我好等啊?!?
來人將門關(guān)上,沉悶壓低的聲音響起?,“要我做什么?”
“后日是元旦,宮遠徵一定會去角宮過節(jié)。我要你去他的藥房,將出云重蓮?fù)党鼋o我?!?
?來人沉默一會,才回答:“你身上的傷,月長老他們不是判定無藥可救嗎。再說出云重蓮,你怎知宮遠徵又培育出一朵?”
“咳咳”?剛才冷風(fēng)灌進屋內(nèi),虛弱的宮喚羽自是受不住的,喉間生出癢意。咳出來后,他感覺好點,面色陰森。“不過是他們不愿給我治療,扯的謊欺騙我。出云重蓮,我偶然機會在徵宮見過,那時它已生出花苞。差不多兩個多月了,應(yīng)該是成熟了的。有了療養(yǎng)圣物出云重蓮,我的傷自然會好。你可要幫我拿到,要不然……你知道的?!?/p>
垂于衣側(cè)的兩手握緊又松開、再又握緊,“就這一次?!?
“當然?!?先答應(yīng)下,到時候他再反悔,畢竟這人可是他手上一顆好棋子啊。宮喚羽眼中算計滿滿,因為未點燈,對方看不清他的表情。要不然見到宮喚羽這樣,一定不會再助紂為虐。
…………?
翌日
下了一夜堆積而成的厚雪,在初晨的太陽下,慢慢融化。
上官淺左手端著盤子,將其放在案桌上。
“把右手伸出來。”
“角公子怎么知道我劃到手了……”上官淺話未說完,便把手從袖子里伸出來,五根手指有三根纏著繃帶,淡淡粉色出現(xiàn)在白繃帶上。
“氣味,”宮尚角淡淡地說,“我在江湖走動多年,對血腥味最是敏感?!?/p>
宮尚角走到書架前,拿下一個小藥瓶,回到上官淺身邊。執(zhí)起她的右手,將繃帶全部拆下,而后將藥瓶里的藥粉撒在她手上。
“疼……”上官淺忍不住縮回手,但宮尚角抓著她,讓她沒辦法掙扎。只能紅著眼睛,任由他抓著。
宮尚角聞言不改,不斷往她傷口上撒藥,直到傷口不再溢血,便拿起紗布用力包扎她的傷口。
“怎么傷的?”
“端盤子時不小心摔倒,手就摔在瓷片上。”
“嗯?!睂m尚角封上藥瓶,把它放回去。“以后不用再去廚房做這些?!?/p>
上官淺急忙回復(fù):“可我是樂意的…夫君操勞宮務(wù),淺淺幫不上忙,只能做些飯菜聊表心意?!辈蛔鲲?,她和宮尚角培養(yǎng)感情機會就會少許多,她不愿意。
她這可憐模樣又是他枕邊人,宮尚角心軟了一下?!澳蔷蛡迷僮?,做些點心就行,飯菜讓廚子動手。另外,你一會去醫(yī)館。
“這點小傷不要緊?!鄙瞎贉\心頭一陣欣喜。
宮尚角緩緩道:“我不是說這個。”
“嗯?”
“你的手很燙,不像正常人的溫度,要么生了病,要么中了毒?!?/p>
上官淺愣了一下,表情微微變了變,又恢復(fù)了正常:“這幾日屋內(nèi)炭火足,有些上火倒是有些發(fā)熱?!?/p>
“吃藥了嗎?”
“沒有。夫君不是說讓我不要隨意出角宮嘛,再加出入醫(yī)館需要徵弟弟的手令,就算出門我也領(lǐng)取不到藥材的?!?/p>
宮尚角取下腰間的一塊令牌,遞給她:“拿我的令牌去,讓大夫按你的需求取藥。”
上官淺:“這個令牌——”
宮尚角接過她的話:“在宮門內(nèi)暢通無阻。”
上官淺心跳有些快,甜美一笑她:“多謝夫君?!?/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