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近一天一夜未吃過東西，她的身體很虛弱，她已經(jīng)毫無力氣。

徐霆飛倒了一杯水給她，莫語彤感覺嗓音好了些。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就算鬧也沒用。

徐霆飛見狀輕柔地哄道：“語彤，你也餓了?！?/p>

莫語彤“嗯”了一聲，“餓?！?/p>

“好，你等一下?！?/p>

莫語彤不想哭了，她的眼眶有點微紅，像極了一只得不到胡蘿卜而委屈巴巴的小兔子。

不一會兒，她聞到香味。

她看到徐霆飛端著食物走進來，莫語彤木訥地接過。

看著莫語彤，徐霆飛心里開心到了極點。

徐霆飛又替她揉著細腰……

“我……我想回去?！?/p>

徐霆飛剛有的喜悅瞬間消了一半，“好，我送你回去?！?/p>

他再不舍也得舍。

……

顧杳坐在床上，漫不經(jīng)心地敲打著電腦鍵盤，電腦上出現(xiàn)的是一千年前的場景。

“兄弟，聽說你的孩子才剛出生。要不……”

“想講什么呢。”

“大丈夫為國為民，家庭孩子顧不得也就顧不得了吧?！?/p>

“再說，我也是為了他們的幸福而戰(zhàn)不是嗎？”

顧杳沒有什么表情，只是一臉無語，在后面偷看的飛影覺得不好受。

他不知道女兒是怎么搞到一千年前的影像的，畢竟在宋朝時期，可根本沒這東西。

顧杳嗓音低沉的溫柔，“下次出現(xiàn)，記得不要這么安靜?！?/p>

他怎么走路沒聲兒？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飛影覺得顧杳這反應(yīng)，多少得表個態(tài)。

“有?！?/p>

飛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娘有句話，讓我?guī)Ыo你?！?/p>

“你阿娘留了什么話給我？”

顧杳瞇了瞇眼，“若有來生，她還是會選你，再和你做一世夫妻?！?/p>

飛影感覺眼眶濕潤了。

他的妻子——棠修。

本是登上那九天仙位的，擁有千年之力法力的大仙子。卻遇見了他，放棄一切。

他遇見妻子是他的幸運，妻子遇見他，反倒是她的不幸。

求來生他不是什么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妻子也不是什么仙女。他們只是一對平凡的夫妻，帶著孩子過著平凡卻幸福的生活。

“來生……我也還想做你的孩子。”

飛影一愣，顧杳的指尖在鍵盤上敲打。

“你從來不恨我？”

顧杳停下動作，“我未恨過你，是你心思太敏感?！?/p>

她要是恨自己的親生父親，還會這么心平氣和地和他在這里敘舊？

然后，她一把拉住飛影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擼：好多觸目驚心的傷疤，都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還會自殺。”顧杳輕輕笑著。

她倒是看不出來，她的阿爹看上去那么溫潤如玉，竟會有崩潰的時刻。

“你是覺得對不起阿娘，更對不起我。所以，你的心里防線在促使你應(yīng)該去死，你以為的，就是還清了？”

顧杳輕輕摩挲著飛影手臂上的疤，“拿刀的時候，沒想過會疼？”

飛影感覺酸澀不已，“沒有?！彼挥X得疼。

顧杳自嘲的笑了，接著一道光芒過后，飛影的傷疤竟都不見了。

“傻子。”

顧杳只覺得飛影就是傻，長得和自己像又怎么樣，他總覺得自己就是一直在怪他，怪他為了國家大義丟下自己和阿娘。

真是白長這么帥了！

自安傾死后，顧杳說的話就少，也不愛和別人說話。這一刻，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有好多話想要和飛影說完。

“你、你為什么一眼就認(rèn)出我？”

飛影看到顧杳的臉，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當(dāng)時覺得你很眼熟，又和我長得有七分像。最要緊的是，你的眼睛和我也有一樣的特征?！?/p>

他的眼睛就是在出生后不久，哭的時候眼睛就變成了藍色。顧杳也是這樣，以為是什么怪物，但檢查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是隨了父親。

只要情緒一激動，眼睛就會變成藍色。

飛影看到女兒平安無事的活了下來，如果女兒也離他而去，他是真的想就這么了斷了自己。

顧杳的眼睛一下子變成了藍色，透著不悅和怒意。

“怎么了？”

怎么了？

還問怎么了！真當(dāng)她是什么都不知道嗎？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別讓我再知道，你又有想死的想法！”

飛影這次是真的慌了，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兒，他不明白……

女兒為什么總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好像早已透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