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被撞翻,書包和那東西一起掉落在地上,鮮紅色濺在地面上,那東西指節(jié)分明,赫然是一只斷手!
“怎么了?”除淵瞇著眼看見了那只斷手,上面的血跡還很新鮮,一時間臉色沉了下來。
這巨大的動靜惹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但他們似乎并沒有看見那只詭異出現(xiàn)的斷手,只疑惑于徐簾突然的失態(tài)。幾個人幫他把書包撿了起來,那只斷手依舊躺在地上。
徐簾早就被嚇的驚慌失措,臉色蒼白,嘴唇發(fā)抖,好久才咽了口口水。“我看見了。”見徐簾看他,除淵淡淡說。
他伸手欲把那只斷手撿起來,徐簾驚呼一聲要阻止,他云淡風(fēng)輕地將那斷手晃了晃:“沒事,這是木頭做的假手?!?/p>
聽了這句話徐簾才緩了緩,他坐下來,將書包翻了好幾遍,確認(rèn)里面再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才呼出一口氣。
“為什么他們看不見?這誰搞的惡作劇?”徐簾詢問,惡聲惡氣:“要是被我抓到,我必饒不了他!!”
除淵將斷手放在桌子上,旁邊的人確實好像看不見這只手,全都在干自己的事。他輕輕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他低下頭,手指輕輕摸索著上面的紅色。
前面的徐簾似乎認(rèn)定了這是誰弄的惡作劇,因此還在懷疑人選地左右查看。除淵不由眼眸深了深,暗紅的眸顯出幾絲晦暗。
他沒說的是,這只手?jǐn)嗫谡R,皮膚細膩,確實是一個以假亂真的假手,但上面的血是真的。
一個看似作弄人的惡作劇。
除淵勾了勾嘴角,呵了一聲。
放學(xué)后,徐簾急匆匆地收拾著東西,一邊收拾一邊吐槽:“都是些什么人,竟然開這樣的玩笑,當(dāng)時嚇?biāo)牢伊??!?/p>
除淵包里東西不多,里面包括剛剛的假手,他站起來與徐簾一起出去,也沒告訴徐簾那血是真的。
徐簾在學(xué)校旁邊租了公寓,無處可去的除淵這幾天都是跟他住一起。公寓雖小,但五臟俱全。除淵花銷少,他這個人不吃不喝,徐簾還驚奇了很久。不過最令人尷尬的是,只有一張床,徐簾想著兩個男生也沒什么(其實主要是沒地方打地鋪……)就這樣一起睡了。
打開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砗艽蟮膭屿o,徐簾腳步頓了下,走進大廳,衛(wèi)生間的門鎖著的,里面不斷傳來撞擊聲,還帶著鎖鏈拖在地上的聲響。
不知道還以為里面綁架了人,然而徐簾知道里面是什么,他看了看跟在后面進來一臉冷淡毫無愧疚喝水的除淵,只能硬著頭皮上前開鎖。
幾乎是門一打開里面的東西就迫不及待地往外擠,徐簾都來不及眨眼,一道黑影就快速朝著除淵而去,打開的衛(wèi)生間里,一地散落斷裂的鎖鏈。
粗糲的鱗片摩擦著腳踝,嘶嘶的蛇息聲顯然表露出它的委屈和焦躁。除淵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fù)崦掾贿吥贸鰰锬侵患偈帧?/p>
巨蟒在除淵腳邊扭動打滾,不斷吐出蛇信子討好般地引起主人的注意。在徐簾看來,這只蛇只要稍稍站起點就有除淵高,血盆大口一張就能將除淵完整地吞下去。但就他對這只蛇的所有記憶里來說,這只蛇貌似從來沒有比除淵高過,它總是將腦袋壓在除淵半身長以下,這是一個完全不會對人產(chǎn)生威脅的身高。
而且這只蛇長得也不太一樣,它通體青黑,粗糲寬大的鱗片閃著冷厲的寒光,尤其是它額間凸起的碩大硬質(zhì)菱角,如龍似蛟,威風(fēng)凜凜,寒氣逼人,無機質(zhì)的金色瞳仁針般豎立著,透出冷血東西才會有的毒辣,它蛇身粗大,身長六米,完全是要把這棟窄小公寓生生擠滿,現(xiàn)在它能跑動還是因為它縮了大部分的身型。
之前除淵因要上學(xué)怕帶著這蛇會引起爭端,便把它留在公寓里,奈何這蛇十分不情愿,于是干脆用鎖鏈捆住它關(guān)廁所里了。
似是注意到徐簾有些呆愣的注視,正討歡的青黑蛇突然揚起頭直勾勾地盯著他,把徐簾嚇了一跳。
沒看錯吧,它剛才是想吃了他吧?是吧?
不過一會兒蛇又轉(zhuǎn)回去了,他摸了摸胸口,撫了撫后怕的情緒:“它叫什么名字???會不會成精了?”
這蛇絕對是有思維的?。?/p>
除淵一邊拿出幾塊碎肉喂給手下的蛇,一邊漫不經(jīng)心道:“孽篤?!?/p>
“罪孽的孽,篤定的篤。”
“怎么起這個名字?這好像有點不太吉利啊。”
“名賤好養(yǎng)?!背郎Y低低笑了聲,手下手指輕撓著孽篤的下巴,孽篤舒適地甩了甩尾巴,這一甩就是一張桌子撞墻上散架了。
徐簾:“……”
除淵:“……”
除淵:“……………………”
他低頭:“變小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