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鄭南衣說的有道理,但宮遠(yuǎn)徵還是無法否認(rèn)她的說法。
不用禮物,哥哥只要笑一下,就夠他開心很久。
但馬上,少年反應(yīng)過來,開始反駁:“我和哥哥自小一起長大,十幾年的情分,哪里是你比得上的?”
鄭南衣點頭,并不反駁,“自然比不得。我只是想解釋禮物的意義大于禮物本身,并沒有要和徵公子比較的意思。”
“諒你也不敢…”宮遠(yuǎn)徵撇撇嘴,繼續(xù)往前走。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香囊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這是我親手繡的?!编嵞弦虏]有將話說完,有些話不應(yīng)該是說給宮遠(yuǎn)徵聽的。
一聽那月桂是她自己繡的,宮遠(yuǎn)徵也不說話了,因為他并不愿意承認(rèn),這花兒繡得格外精致,還挺漂亮的。
暮色漸漸降臨,宮遠(yuǎn)徵帶著鄭南衣穿過一條昏暗幽長的走廊,踏上臺階,走進(jìn)了角宮。
一路走過來,路上幾乎沒有點燈,整個角宮是一片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是不是好奇為何人這么少?”宮遠(yuǎn)徵忽然問。
鄭南衣?lián)u頭,“角公子不喜歡太多下人伺候,也不喜歡吵鬧,所以院子里的下人只有在他召喚的時候才出現(xiàn)?!?/p>
宮遠(yuǎn)徵訝異,“你怎么知道?”
“角公子曾在鄭家住過兩日,略知一二?!?/p>
看著前面緊閉的門窗,鄭南衣道:“角公子是在正殿嗎?我想,是不是現(xiàn)在過去拜見?”
“這么急?”宮遠(yuǎn)徵攔住她,“我哥對你真好,怕你在女客院落受冷待,特意接你來角宮住。我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p>
他的語氣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慍色,但鄭南衣聽出來了,她面不改色道:
“徵公子不知道,或許只是因為角公子沒有表現(xiàn)出來,畢竟,徵公子還小。”
宮遠(yuǎn)徵瞇起眼睛,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我就是好奇,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讓我哥和你突然定親?!?/p>
“雖然你的身份已經(jīng)派人去核查過了,但我查的方式不一樣。手伸出來?!?/p>
不明所以地伸出手,鄭南衣看著宮遠(yuǎn)徵從腰間的短嘴壺中倒出一只黑色的有些恐怖的蟲子,放在她手上。
“這是噬心蟲,你若說謊,它的毒牙就會刺入你的皮膚,一個時辰就會腸穿肚爛,怎么樣,你敢嗎?”
宮遠(yuǎn)徵英氣逼人,眉間沒有完全褪去少年的稚氣,鄭南衣手心扭動的黑蟲讓他顯得更是興奮。
鄭南衣的神色沒什么變化,她看著手心的蟲子,一字一句地鄭重道:“我,鄭南衣,對角公子真心實意,絕無二心…”
黑色的蟲子只是扭動著,沒有特別的反應(yīng)。
鄭南衣把蟲子遞回去,神色中有一絲揶揄,“徵公子到底年紀(jì)還小,有童心。這世上如果真的有能辨謊言的蟲子,哪里還需要什么刑罰,什么毒酒?用這蟲子測試一下不就好了?”
“你還挺聰明的…”宮遠(yuǎn)徵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多謝徵公子夸獎…所以,我們什么時候去見角公子?”
“我哥晚上不見客,我送你去你的房間?!?/p>
“那,就多謝徵公子了?!?/p>